《陪夜的女人》是作家朱山坡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荣获了首届郁达夫短篇小说奖。作家朱山坡是一位青年作家,现任广西作协副主席。
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女人到凤庄陪夜的故事。读过小说之后,一个女人高大的形象展现在眼前,她人格高贵,信守承诺,善良勇敢,开朗豁达,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美好,令人感动。
01唯有坚强才能应对一些生活的苦难
陪夜的意思是,老人大多数在半夜断气,在他断气时身边有个伴儿,不至于太寂寞。可一个女人来陪夜,她不怕吗?作为一个正常人,肯定害怕。凤庄的所有人一听到老人夜晚的哀嚎就害怕。可女人没办法,丈夫身体有病,还有儿子要供养,家里有十几亩的芭蕉园,去年被台风摧毁后,她需要挣钱养家,只好出来陪夜。
她刚来的时候,丈夫来送她,女人自己拿着折叠床棉被,一群孩子领着她,没有一个大人来迎接她。
丈夫生病后,她只能靠自己,最后一次来,自己开着船来的,可她不会开船。她并没有因为丈夫的生病而不过来,连凤庄的人都以为她开溜了,可她信守承诺,还是自己开着船过来。在老人去世后,她离开时,很多妇人来送她。
她不怕生活的苦,可是当别人说她做过三陪的时候,她的笑容就没有了。后来妇人们知道她不得已那样做,反而对她更好,她也选择了原谅。
小说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女人搭乘乌篷船来到凤庄。
小说的结尾写到:
女人站在船头,手抓着方向盘,动作异常生硬、拙笨,不像是在驾船,而是在试图制服一条鲨鱼。船不听使唤,负隅顽抗,船体左右摇晃,最后向左侧明显倾斜,看上去就要翻了,把妇人们的心吊到了空中。
小说首尾呼应,前后对比,从中看到了女人的坚强和勇敢,生活虽然艰苦,但她有能力操控自己的生活。
02女人骨子里的善良换来别人的尊重
需要陪夜的老人近百岁,他炕吃炕拉,屋里一股臭气,他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哀嚎,无时无刻喊着李文娟的名字,让整个村庄不得安宁。他的儿子晚上陪过两次,他不再叫唤,可儿子还要工作,只能找陪夜的女人来陪她。女人的到来带来村庄夜晚的宁静。
陪夜的女人只需要睡一夜觉就可以,不需要做别的。可是她给老人洗了被子,虽然老人不让他洗,可她硬是给老人洗了,文中写到:
那天早晨,女人的男人早早就开船在码头等她,但她硬是要把老人的被子先清洗了。女人说,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老人才肯松开抓住被子的手。这张被子真脏,黑乎乎的像一张牛皮,把一江的水都洗黑了,如果江里有鱼,也会被毒死。
儿子媳妇要给他洗,老人却不让洗,他们不让洗就不洗,可女人还是强行把被子洗了。
不只洗被子,她还打水给老人洗澡,让老人可以体面地离去,而这时老人的儿媳妇却难为情地躲开了。
在老人去世后,按当地习俗需要把老人背到堂屋里,这是连男人都嫌晦气的事,本村男人外出打工,需要到到邻村叫人,可是女人却把老人背到堂屋里。
她不嫌脏吗?不嫌晦气吗?可是骨子里的善良让她做了这些。女人的所做所为唤起了人们的良知,人们给她钱,给她拿吃的,到江边来送她,赢得了别人的尊重。
03无私的爱,让人至死难忘
小说中的老人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谁要说文娟得的是脏病,我做鬼也不放过她!”声音是那样雄壮,凶悍。
李文娟是老人的妻子,也是小说中唯一一个有名字的女人。李文娟做了什么让老人念念不忘?
李文娟是在逃难途中不得已留在了凤庄,在老人的眼里妻子精明贤惠,处事老练,说话得体,笑脸相迎,勤勤恳恳。她关心自己的男人,不让男人干重活,怕他累着,紧着自己干。男人也对妻子好,两个人相亲相爱。李文娟对老人没有算计,索取,只有付出和关爱。
46岁时李文娟高龄生了儿子厚生,那时老人已经60岁了。厚生差两天满月,李文娟在得知自己得病之后,独自驾船离开,她不想给男人添麻烦。
虽然他们在一起相处也就两三年的时间,可是感情深厚。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男人怎能会不想念?
后来从9岁的孩子口中得知,文娟年轻时在船上做皮肉生意,得了脏病。老人知道妻子的好,不容许任何人践踏妻子的人格尊严。
陪夜的女人和李文娟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们坚强,勇敢,善良,无私,不依附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女人有了这些高贵的品质,更彰显人格的伟大,她们的身上难以隐藏女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