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下传
第一章 梦来
雷霆震怒,滚滚而发,一阵暴痛自右手腕间刺骨而来,直锥心间。胃部仿佛也感应到这股痛楚,瑟缩着,空荡荡地战栗。但因为实在没有多余的水分和食物,声带只好机械地执行大脑下达的教条指令,敷衍了事地扯了扯,连像样的呻吟也没能发出来。
缓了半晌,大脑恢复了些意识,仿佛刚组装的胳膊腿儿无奈只得再齐心协力的装模做样一番,可惜再一鼓作气也终究奈何不了离人矮檐。终于挣扎出一道艰涩的嘶嘶声好说歹说被怼了出来。像是奶奶时不常念叨的那只削尖脑袋努劲儿卡出栅栏的猫,虽然我从没见过。可奶奶说爷爷可以作证,狗剩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大脑自知回天乏力,便转而寻找别的口出去,这不眼皮子疯了似地打起架来。上次跟他们一起去三疯子家偷他宝贝似的两根野鸡毛扎的破笔,也被他似哭似笑地骂人念的我眼皮直抽。他不是就说什么,这坏事要不就在书里写,世上一点也没有,要不就在世上做,书里一点也不写。大家都说他就是想考秀才当官老爷想瞎了心了,那官老爷是生来就是官老爷的,哪能谁想吃肉管人就能行啊。虽然胡子他们就行,可他们是比官老爷还厉害的痞子,三疯子要是比念经似的疯话倒是数一数二。
眼前透出些光亮,淡淡的月光也刺得干涩的双眼只来得及睁开一条缝,便又被不适感骇得赶紧闭了起来。最疼的劲儿过去了一些,只剩血混着泥的烂,和二子,小三儿他们一起看到的黑衣面罩人的残影也晃动起来,头却越发疼得厉害,昏沉沉得发胀。试探着睁开眼,抬手想揉揉眼角,一下子牵动了右肩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幸好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不会让别人大半夜的听到什么不合时宜的鬼叫,把我跟三疯子关到一起去。对了,别人!看样子,那些怪人应该已经走了,二子和小三儿却不知道在哪里。这回我长了教训,小心翼翼地缓缓转过头去,旁边病床的小病友,那个刚才在那些黑衣面罩人在那个哭叫着的小女孩身上撒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窜出来的像猫又像狗的东西,爪子大张着陷进雨水和烂泥里,呼吸轻盈而匀称,仿佛睡得熟了。我看着那血污的毛脸缩了缩,勉强地一点点磨蹭回转着侧过身子。偶尔响彻的惊雷,伴着隐隐透过的微光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向爱在夜里对着爷爷奶奶草坟的方向发呆的,这种时候也不免显得沉闷得瘆人。右胳膊一阵紧似一阵的刺痛折磨得抓心挠肝,二子和小三儿也不知哪去了。虽然没人看见,但是哭是不可能哭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女的也一样。意识又模糊起来,最后是那些黑衣面罩人那几点不知是什么却让人哭叫不已的粉粒恍惚映入眼帘。
今夜甚是应景,于人于天都是栗深林兮惊层巅。
(此篇为期末作业练习,文笔小白见谅,随便看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