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我的十四五岁,有你,有你们的十四五岁。假日贺卡上晕开的钢笔墨迹叫嚣着岁月的生辉,午饭后绕不完的旧操场飘着角落老槐树的香气,走廊尽头的年级榜单纸页目光从上到下寻找你的名字……具象化的背后是我对其概括归总的词不达意。
录取通知书上的签名烫着鎏金,A3纸卷首标着不同学校的暑假作业清单将我们各自分离。我们在不同的教学楼不同的课桌前书写梦想,贺卡上的钢笔墨迹还是会习惯性的晕开,只是午饭后绕不完的旧操场陪伴的那群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高三某天晚自习前的课间,刷题刷的心闷,独自趴在走廊的栏杆前发呆,看天色降至,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后来的日子我再也没看到那么惊艳我的火烧云了,因为那是我在困顿至暗时刻的治愈瞬间,这种反差的救赎让我不能忘记,尤其在17岁那时最为剑拔弩张。
那你呢?17岁过得怎么样?
如果相遇本没有意义,那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相谈甚欢相知甚暖的瞬间;如果离别的落款是遥遥无期,那所有呼之欲出的想念是否需要有回音。
“好久不见”成了各自难以言说的默契,一张张错开的火车票是成年人各忙各的的原因,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在天空自然而然地流动,出现了,汇聚了,再散开,消逝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没相遇过。
于是等云层汇聚,暴雨淋湿了整条街道,也淋湿了我的十四五岁。那个春天的雨夜,我们身着校服合称一把伞在必胜客门口拥挤着走着,店门明晃晃的灯光投射在我们的欢声笑语,过马路时红绿灯映照在水坑上的倒影也是红绿红绿的……倏忽间思绪迷离,火烧云早已散尽,留得我一人在这二十多岁的午后,25摄氏度的空调间里,蜷缩着被子,怯懦地瑟缩了一阵……
“和全世界见面,又和全世界擦肩而过。”应该就是对于我这个不善于和世界说话打交道的人来说,最一针见血的写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