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的王孝廉王执信,曾随父亲在榆林任职。某夜,他住在荒野中的寺庙里,当经过楼阁下方时,竟听见有人在谈论诗歌。他很是好奇,此处甚少文人学士,怎会出现这般情形。于是便凝神细听,起初听得并不太明晰,后来话语声逐渐靠近楼阁下方,这才听得分明。原来有三个人各自吟出三首诗,其中一人道:“禾麻地废生边气,草木春寒起战声。”另一人说:“阴碛日光连雪白,风天沙气入云黄。”还有一人接着道:“山沉边气无情碧,河带寒声亘古秋。”他们一同吟诵并欣赏了许久。
十秒过后钟声响起,便即刻又寂静无声了。待到天亮起身查看,却见那门闩上已然布满灰尘。
“山沉边气”这一联,后来在任总镇的遗稿中曾见到过,总镇名为任举,他在出兵金川时壮烈牺牲。而“阴碛”这一联始终不知是何人所说。即便这是其精灵长久存在,能与任公一同游历,那也定然不会是寻常鬼魂。
这几首诗皆为描绘边塞风光之作。
“山沉边气无情碧,河带寒声亘古秋”描绘出了边地那浓郁的气氛,烟瘴中所透露出的那种无情的压抑之感。旷古持久的沧桑伴随着流水的呜咽和寒风的阵阵吹拂。整首诗雄浑而苍凉,意境深远。
“阴碛日光连雪白,风天沙气入云黄”呈现出阴沉沉的沙漠在阳光照耀下与雪地相连,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而在狂风天气中,沙尘弥漫形成的高耸沙墙与云彩相接。这些场景充分展现了边地恶劣环境所形成的壮观景色。
“禾麻地废生边气,草木春寒起战声”则体现出边地的农田荒废呈现出一派荒凉之态,春天的寒冷使得草木萧瑟,仿佛响起了战争的声音。表达了对战争给边地人民带来的深深同情。
这篇有关精灵论诗的故事,更像是一位垂暮的老将军对边塞生活的回忆,充满了对边地战争、戍边生活以及边地风光的无尽感慨,也给后来者对边塞风光的品读留下了无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