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夜才睡,到早晨六七点钟醒来已经是日常习惯,但今天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在妈妈的轻触中醒来。妈妈是醒着的吧,她的手似有意触摸着我。我回应着她,给她以关切的爱抚,帮她把被子盖好,问她是不是要上厕所,她没有回答,只是她的手还与我的手缠绵在一起。时间的夜就这样悄悄滴漏,从两点多滑行到了四点,难得妈妈翻过身已渐渐睡去,我却开始不舒服起来,先是怕冷,盖着被子的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敢裸露,哪怕有一丝的缝隙都不行。脑门凉凉的,嗓子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也有了痰。渐渐感觉到额头开始冒虚汗,然后身上全都开始出虚汗,额头却还是凉凉的。我的心忐忑着,寻思我这要是二次病倒的话还能不能照顾妈妈?从被窝爬起来穿上大衣去趟卫生间,再到厨房插上电水壶,我竭尽全力想控制病情发展,因为我害怕自己倒下也不能倒下,因为90岁的妈妈病后日益虚弱,离不开人照顾。她需要我。
自打去年的12月20号下午爸爸呕吐发烧,姐叫了120并陪着爸爸一起去了人民医院,我们一家四口就开始过起骨肉分离的生活——一对父女在医院治病,一对母女在家生病。如此这般,这一晃已经半个多月了,时间也从2022年跨进了2023年。昨天我感觉自己的病已经大好,基本上算是痊愈了(但下午上趟市场回来时我感觉有病魔从头钻进了我的身体),而妈妈这几天虽然不发烧了,精气神却每况愈下,吃饭难,吃药难,行动难,真的是时时难处处难!昨天早晨让她洗脸,她只洗了手却不肯洗脸,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我只好帮她把脸洗了,感觉妈妈整个人都瘫软得站立不稳,我搀着架着她的身体把她送回床上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醒着还是睡下,妈妈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越来越让我担心,感觉真的是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应。最近这两天,一直闭门不出的我为了能让妈妈多吃点东西,一次次上市场购物,妈说吃麻花,我就上市场去一家面食店买了两根麻花,才知道原来五元钱三根的麻花现在涨价到五元钱两根。后来又下楼买了一箱娃哈哈八宝粥。再下楼又买了榨菜和一根山东黄瓜买了一袋750克十元钱的豆沙包,妈妈以前爱吃这个。我是个没有权利欲望也不喜欢操心的人,所以做事没有算计没有前瞻性更没有规划,总是简单得一就是一,不记得还有二,也因此事情做了还不知道要的结果是什么。
现在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天已经大亮了。我陆续喝了有半杯子新烧的热水,感觉怕冷出虚汗的病症已经消失,胳膊放在被子外面也不怕了。心里暗暗窃喜,希望这是个好兆头,从此病魔不会再来缠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