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仰望苍穹,白色的与灰色的云朵浮动在天空上,太阳隐没其中,蓝色已无处可寻,感觉视野里,惟有无尽的阴沉。
上班的时候,只要有空闲时间,我喜欢一个人漫步在医院的院子里,用眼睛寻找四周围独特的景物,用耳朵倾听来自大自然的声音,用手机把一些好的景象拍下来,用大脑筛选出值得自己拥有的东西。
阴沉的天,没有寒风,空气是潮湿的,初看倍感压抑,看久了只有静宁。
一棵十几米高的穿天杨,它高耸的枯枝上,落了一只喜鹊,我抬头静静望着它,它站在树枝上,不知是在望着远方,还是在俯视着我。
我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那只喜鹊,不是站在粗粗的横枝上,而是用一双爪子紧紧抓住最高的那根树枝的枝头,摆着长长的尾巴,把头稍微缩回。这让我感到困惑,一只喜鹊,它的整个身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细细的枝头,如何能承受住它的分量?它自如的神态,没有显露出丝毫不稳的迹象,太神奇了!
很长时间,我望着喜鹊,喜鹊看着我,就像两个独立存在的个体,既相互欣赏又互不干涉。我发现这一点后,甚感欣喜。
我掏出手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寻找着拍照的最佳角度,将自己的目见,一张一张慢慢地拍下来,我非常享受这种随意的记录,它给我带来某种愉悦感。
喜鹊对我的这一番动作,似乎有所察觉,或者是故意作秀,像一个T台走秀的模特儿那样,时而伸展开一边的翅膀,时而轻轻地晃着头,更多的时候,保持站立不动的姿势,任凭我左拍右拍,它这种配合的态度,让我有点感动。
过了一会儿,喜鹊“喳喳”向远方叫了几声,另外一只喜鹊闻声而来,落到它旁边的枝头上,学着它的模样,任凭我看着拍着。
我忽然明白,在喜鹊的认知里,这是它们的领地,我只是一个擅自闯入的陌生者。也可能它们以登枝的方式,给我传递一个信息,它们所拥有的本领,也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我很高兴,在这个阴沉的上午,目见了喜鹊登枝的场景,并且将它们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