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熟悉的办公桌前,埋身于铺天盖地的工作之中,前几天的经历恍如隔世。稻城亚丁,我们以翻山越岭的方式鉴证她的美丽,一张张翻看着照片,当时的感觉又如此清晰地涌上心头,不惧高海拔的亚丁天空跑,我们做到啦!
几个月前跑友鸣问我:“亚丁天空跑,29KM,报名吗?”早就听闻稻城亚丁的美丽,《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这样定义:“一定要带你心爱的人去稻城”,那里是神圣的地方,保有大自然原始的样貌,探险家洛克说那里是香格里拉,是蓝色星球上最后一片净土。我果断填写了报名信息,亚丁拥有这么多的标签,去跑一次势在必行。
报名之后才开始认真研读赛事详情,我发现这一次的赛道设置在海拔2600米以上的高原,之所以叫天空跑,就是在高原之上,完成海拔2600+到4666的爬升。我一下子就后悔了,甚至产生了退费退赛的念头。鸣一直鼓励我,人生中对自己该有一次血气方刚的宣战,再加上跑友征途和LEO的加入,我们的天空战队正式成立,大家的相互加油鼓气增强了彼此的勇气,“无挑战,不越野!”,上一年NEW跑团的激情姐参加了比赛并顺利完赛,给了我们许多行之有效的建议,激情姐的支持也点燃了我们的斗志,4月30日,相约亚丁,超越自己!
从为时尚早终于到时日无多,转眼间已经4月25日,出发的号角即将吹响,小伙伴们心怀忐忑齐聚机场,感谢鸣前期细致周密、条理清晰的行程安排,鸣的管理能力让我们叹为观止,有他在心里很踏实,机票、住宿都面面俱到,感谢征途的用心设计,我们穿上了专属的队服,并为此次高海拔天空跑起了一个响亮的口号“氧气不够,勇气凑!”,只要不离不弃,就无所畏惧,只要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到终点!第一站——成都,出发!
成都一日尽显浮生悠闲,在征途的带领下,我们领略宽窄巷子、锦里的热闹繁华,置身于太古里,我们感受到成都时尚的脚步,人民公园里,我们围桌而坐,要上茶水一碗,看着湖中划着小船的人们,掏耳匠穿梭在茶客之间,摇响清脆的铃声四处招揽着生意,自在的一个下午让我们触摸到这个城市惬意舒缓的脉搏,地道正宗的火锅色香味俱全,跑友们不仅喂饱了肚子,更犒赏了眼睛,天府之国的第一站,为即将打响的战斗拉开了一个温馨的序幕。
第二天凌晨4点,我们已经准备踏上飞往稻城亚丁的征程。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的内心开始紧张,毕竟一个小时后,我们即将降落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在成都我们穿着短袖,到了亚丁估计所有保暖的衣服都得套上,再加上4410的海拔高度,真的不知道落地那一刻我们的身体是否能尽快调整和承受。
不管是否忐忑,即将降落稻城机场的广播还是响起。走出舱门那一刻,微微的眩晕感就向我们袭来,温度的骤降立刻带来寒冷的感觉,成都和煦温暖的阳光已不复存在,此刻机场外飘着雪花,阴冷的天气是高海拔的第一张面纱。跑友们晃晃悠悠地把能够保暖的衣服全翻出来套在身上,稍稍稳定了一下,我们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承受,大家虽然不同程度地眩晕,但还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于是放松警惕的我们跑到机场外面去拍照,一时兴奋起来。
赛事组委会咪咕善跑非常贴心,在机场就有工作人员为我们带上比赛专用手环,这个手环将成为此次稻城之行的通行证,机场接送大巴、景区大巴、景区门票,有这个手环都全部搞定。组委会还细致地登记了选手们的回程航班,周到的服务减轻了我们对高海拔越野赛的担忧。大家拍照结束后就坐上了前往香格里拉镇的大巴车,刚才的过度兴奋终于带来了高反的症状,鸣和爱人开始头疼头晕,闭着眼不说话,LEO觉得憋气,征途还好,而我竟然在睡觉的过程中晕倒了,眼前突然白茫茫的一片,我不知道我在哪,恍惚地想不起来我来干什么,紧接着浑身发紧,出了一身又一身虚汗,我睁不开眼睛,就感觉到汗水一滴滴往下掉,过了一会,我听见跑友们担心的声音,感受到有人给我擦汗,还往我嘴里塞西洋参,我慢慢缓过来了,到了酒店我换上干爽的衣服,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慢慢褪去,幸亏有跑友在身边,要是单枪匹马再经历刚才的症状,那可实在可怕。
随着一个下午的调整,大家的身体渐渐适应了3000米的高原,晚饭又有了久违的笑声。转天大家基本满血复活,我们决定不负时光,赶紧奔向期待已久的亚丁,一睹三座神山的风采。
从香格里拉镇到稻城景区需要坐15分钟左右的公交,景区内有游客大巴,会直接把大家带到景点。咪咕善跑组委会非常周到,报名费不仅包含景区门票,往返大巴也都包括,大巴车程近一个小时,如果游客买票也要100多块,现在只要出示手环,就带着跑者的荣耀享受免费的服务。大巴一直蜿蜒上山,我们感叹中国人造路的奇迹,曲折的山路依山而建九曲十八盘,不是老司机真是不好驾驭,几乎全程上坡,公路只够两辆车通行的宽度,每每会车都要谨慎让行。大巴停靠在冲古寺,下车后我就看见一只松鼠在树上玩耍,可能见人多了,它也不怕人,我看着它捧着一个果子吃得正美。电瓶车会带游客前往洛绒牛场,车站旁是冲古草甸,4月底的亚丁草还是黄色,一眼望去,雪山静静矗立在视线尽头,河道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层峦叠嶂,果然亚丁的美丽名不虚传。跑友们在这里拍照录像,吟诗作赋,高海拔此刻已经渐渐成了我们口头调侃的玩笑,大家逐渐适应了环境。
洛绒牛场飘动的五彩经幡增添了高原的美丽和神秘,继续向上,我们向目标——牛奶海前进。来亚丁之前,跑友们就耳闻亚丁的这两池子水,牛奶海和五色海都是古冰川湖,因其地处高原,在阳光照射下色彩丰富斑斓,被当地人称为圣湖。圣湖寻踪并不简单,大家带着高反的遗留每走几步就要大口喘气,陡峭之处让有恐高症的跑友亮亮望而却步。最终,我和鸣还有征途三个人抵达牛奶海,牛奶海位于两山之间的垭口,狂风阵阵,天气阴晴不定。我们到达时天还真给力,太阳出来了短暂的一瞬。湖水的颜色层出不穷,我们大饱眼福。从牛奶海出发大概爬升300米就是五色海,我们到达五色海时已经开始下雪,犀利的雪花夹着冰晶扑面而来,阴天下的五色海显得神秘而内敛,欣赏之后我们就迅速返程。回去的大巴车上大家多累了,基本都进入了睡梦,高原地区带来的身体倦怠还是存在,回去整顿以便更好应战。
一夜的休整大家又满血复活,这一天我们打算前往神山仙乃日脚下的圣湖——珍珠海。珍珠海是观看神山仙乃日的绝佳地点,此湖形成于仙乃日的雪山融水,神山的影子倒映湖中,在四周树木的映衬之下湖光山色浑然天成,湖的温婉削弱了雪山的冷峻,在这里我们拍了很多照片,雪山温柔的一面让我们觉得亚丁宛若圣母,用温暖的怀抱包容着来来往往的一切人和事。下山途中,我们看到赛道的标志都已悬挂齐全,今天是10KM徒步和VK挑战赛的开战日,明天,我们也即将踏上征程,高原天空跑进入倒计时。
4月30日凌晨,大家谨慎检查赛前装备,还有一个小时即将鸣枪,大家带着赛前的兴奋和紧张齐聚起跑点。来参加比赛的大咖真不少,我们见到了跑界大神庄主,越野新星姚妙,还有很多从身形看上去就很厉害的选手,大家从天南海北,甚至不同国度来到这片土地,只为在跑向天空感受人与自然的深度融合。这应该也是越野跑最大的魅力,选手可以和自然最近距离的接触,感受灵魂的自由。组委会的赛前探路为选手们提供了安全保障,志愿者们系上的路标为我们探索自然提供了安全的方向。七点钟,枪声准时响起,亚丁天空跑,我们出发啦!~
刚开始的跑道不算虐,路线一直巡溪向前,大家一边跑一边欣赏着美景,溪水奔流的声音环绕在耳畔,我感受到大自然旺盛的生命力。环顾四周,参天古树鳞次栉比,保持着原始的自然风貌。有些树干在自然的作用下倒在路旁,经过时仿佛听到岁月的声音呼啸而过。时不时还要跑过架在溪水上的木桥,木桥很窄且没有防护,刚开始我们四个人始终在一起,木桥赛道再回头早已不见亮亮,我们三个人推测亮亮可能因为恐高在后面蹭,不得已我们只能先走,期待亮亮能快点赶上。
过了CP2,天开始阴起来,慢慢从开始的小雨变成连绵不断的雨线,征途的身上被雨打湿了,山风一过就开始冷起来,鸣也穿上了雨衣,还好我的压胶衣很给力,给我雨中作战提供了极大了方便,淋着小雨来到CP3龙同坝服务站,站内的志愿者们非常体贴,给选手们准备了热水和补给。坐在服务站里,一杯热水下肚,丝丝暖意又蔓延到全身。短暂的休整给了我们继续战斗的力量,据听说接下来的赛道比之前的难一万倍,听到这个说法我竟然又忐忑又激动,更多的是兴奋,有多虐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勇敢,最可贵的是有战友一同作战,相互扶持给了彼此更多勇气。征途说:“从下飞机的那一刻,比赛就已经开始了。”说得没错,与高反的作战是比赛的序幕,今天跑在赛道上的我们已经打败了第一个敌人,没有高反作祟,下面的赛道完成起来也绝不会太困难,加油,向CP4进军!!
一段公路之后是一个看起来倾斜度达到60的上坡,好在不算太长,爬上去后又是舒服的草甸为我们按摩疲倦的双脚。CP4设置在冲古寺,今日再到冲古寺已不是昨天游玩的心态,我们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4000到4666的爬升,这600米的距离绝不容易。刚来到景区的楼梯,就看见参加46KM的姚妙已经跑回来了,还有500米她就要完成比赛,而我们才即将上山,果然与大神相比,我们的差距还是很大很大的。最主要的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即将经历什么,还天真地以为离CP5不会太远,顶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我们继续向上攀升,不断有跑友折返即将完赛。当我们问起还有多远到CP5时,“两个小时”成了标配回答,问题是我们又跑了1个小时,见到的跑友仍然告诉我们还有两个小时。我问一个下山的小哥哥,我说:“你说实话,到底还有多远到CP5?”他说:“我说出来怕打击你,还有两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难道刚才的进度都是真空的,上面到底是什么赛道,能够让比赛永远停滞在未到达的两个小时!事实证明之前我们的估计都太过于乐观,接下来的赛道果然虐到超乎我们的想象。再往上走,山顶开始下雪,雪花顺着冷风灌进脖子,我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鸣和征途,风雪之中,有些跑友已经顺利打卡并返回,我问一个下山的跑友,还有多久能到垭口?他稍作停留告诉我,还要一个半小时,如果快的话也要一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当时已经是2点30左右,如果不抓紧,那就意味着被退赛。我必须加快脚步,不然之前的24公里就前功尽弃。冰雪交加的此刻让我难以想象就在几个小时前的山下还是一片阳光明媚。到达46公里的一个打卡点时,一名志愿者告诉我,接下来还有两个大坡需要翻越,如果体能有限的话就要自己考虑一下,否则很可能在规定时间内到不了打卡点。我心想既然来到了这里,不论怎样也要继续坚持下去,就算拼劲全力没有赶上打卡时间,至少我努力拼搏了,此时的战斗才算刚刚打响,我岂能在还没上战场前就退缩?说什么也要前进,于是我鼓励自己一鼓作气坚持下去。
之后的路又是一段爬升,冰雹打在脸上,寒风从耳边呼啸,我担心征途会因失温而退赛。早晨出发前他只穿了一件皮肤衣,这么恶劣的天气,也许因为身体难以忍受寒冷而放弃了吧。比赛前,我们四个约定好“不离不弃”,难道这个誓言我们无法兑现了吗?想着这些,我心中不免感伤,望向前路,山上冰天雪地,我只是低头攀登,不敢抬头看坡,怕风雪中无尽的攀爬打击我的斗志。终于翻上山巅,我看到许多跑友聚集在一个补给点,我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CP5,一个大哥指指山腰上那个挂满经幡的雪雾之地,告诉我要想打卡,还要爬上这个绝望坡,那才是神圣的CP5!听到这句我抬头望去,不远处经幡随风翻飞,为皑皑白雪之处增添了几分神秘,前路已完成,接下来的路程还会望而却步吗?我大笑组委会的可爱和变态,越野就是无虐不欢,这样的赛道也算良心赛道,在攀登和挑战中,组委会送我们一次精神洗礼和自我超越。踏上泥泞的上山路,我看着原本鲜艳的跑鞋已经面目全非,心里竟然是欣喜的,这才是奔跑于山间的本来面貌,眼睛看到的是大自然的原始和美丽,耳朵听到的是无所畏惧的穿越山间林海的风声,心里感受到的是数万年前在自然中自由奔跑的祖先。
打卡点的两名藏民志愿者应该是跑友们今天最想遇到的人,他们真心不容易,在这冷风不断的高山山口等待着每一个抵达这里的选手,我向他们表达了敬佩之情,反身下山,决定去下面的补给站等着鸣。就在这时,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跑友鸣正在向我微笑,太好了,鸣赶上来啦,这样的话,我们至少有两个人是可以完赛的。我目送他完成CP5的打卡,打算一起等等征途。就在我们准备下到补给站时,一个裹着保温毯的人正抬头向我们微笑,这不是征途嘛!太好啦,他没有因为失温而退赛,他还在坚持着,难以想象在风雪裹着冰雹的赛道上,他是如何穿着一件薄薄的皮肤衣,一步一步坚持到这里,只要在前进,就会一步步接近胜利,三个人的重逢心里无比激动。激动之余心中不免又有些失落,毕竟战队成员是四个人,而比赛出发不久亮亮就掉队了,我们推测亮亮完赛的几率很低,要么就是因为恐高已经退赛,要么就是时间太长没有到达打卡点而被退赛,我们三个商量,如果返程的路上没有看见亮亮,那他肯定是退赛了,这样想着,心里充满着遗憾。亮亮那么可爱,我们不忍看到他未完成时沮丧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现状又一次出乎意料地震撼了我!我们看到一个绿色的人一步步爬了上来,是亮亮!是亮亮来到了CP5!那一刻,我们喜悦到难以自持,疯狂地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亮亮太了不起啦,他更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在没有队友陪伴的情况下他在坚持,他克服了恐高的压力,战胜了孤独的挫败,一直在追赶我们!不知道他心里是否犹豫过,是否责怪过我们弃他而去,是否跑在峭壁上产生过退缩的想法,但此刻亮亮站在了这里,他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和不服输的韧性来到了我们身边,有一种信念没有形状,却叫人热泪盈眶,看着亮亮向上攀爬的背影,我们三个人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这是自豪的泪水,是感动的泪水,我们感叹于亮亮的坚韧,也为战队成员能够全部完赛而欣喜若狂,亮亮你是我们的骄傲!
打卡之后的下山路显得轻松愉快了很多,下山的3公里犹如对之前26公里的奋战的馈赠,由于cp4与cp5的路线是重叠的,所以接下来的路几乎全部是下坡,大家一路小跑,脚步变得轻快了。看到还有继续向上攀登的跑友,我们从心里默默祝福他们,希望他们也能如愿以偿顺利完赛。不到40分钟,我们即将接近终点冲古寺,看着终点离我们越来越近,四个人能同时完赛的喜悦溢于言表。当我们共同携手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爬升时大口的喘气,被雨打湿后山风扫过的寒冷,飞雪夹着冰雹打在脸上的凛冽……都成了终生难忘的回忆,越虐就越喜悦,那些奋战的片段都增添了这块奖牌的分量。奖牌是神龙的样子,不愧为龙腾亚丁的勇士所得,我们四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拥抱让我体会到完赛崇礼时波波和泼山的相拥,这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才能体会到的深深情谊,它让我体会到比一个人完赛更值得的快乐!亚丁之旅,我们完成的是一次自我超越和精神洗礼!
组委会贴心的为参赛选手安排了回程大巴,在车上我回忆着比赛中的点点滴滴,意犹未尽。人类本就该在自然中自由奔跑,却栖身于城市森林中日夜忙碌,忘记了曾驰骋于绿林山野的那个自己,越野让我能够倾听远古的声音,唤醒内心深处的本我,置身于绿野仙踪翻山越涧,我听到了灵魂在自由快乐的呼吸,感受到人和自然真切的融合,体会到生而为人的快乐。那一刻,我们与自己贴得最近,与战友们并肩作战让我感受到团队的力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大笑过,也太久没有流下撼动心扉的眼泪,每每想起那些时刻,我仍然为队友们的锲而不舍所感动,前进的理由只要一个,而退缩的借口可以有千百个,与其找千百个理由证明自己不是懦夫,不如选择一个理由证明自己是个勇士!每一次比赛带给我的感受都不尽相同,在越野中,我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纯粹的情谊,也看到一个不断蜕变的自己,这个“我”越来越活出了自己的样子。
飞机起飞,我们即将与这片圣洁之地暂别,虽然还有熟悉的城市生活在等待着我们回归,但天空跑的经历像是养料,迅速滋养了我们心中那颗“爱生活”的种子。勇敢不仅仅是做到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更是做到自己都想不到的自己。我们真正实现了自我超越的过程,看起来仍然是那个游走于城市之间,穿梭于楼宇之中的中年人,而内心深处的森林又茂盛浓郁了一些,每每想起就闻到千年古林中的自由之风,战斗过的兄弟们彼此间的情谊又厚重了一些,应对挑战的勇气又积蓄了一些。亚丁的经历会渐渐铺垫在心里,为我们下一次的整装待发持续充电,祝我们在越野的道路上越跑越远,越跑越开心,见证更好的自己,驰骋天地之间,拥有不虚此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