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要去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直到我再一次重病,我才好像记起来那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开始理解,在人类的历史上爱为何是如此的神秘和特殊,那种超脱一切底线和关系的关心和保护,我所渴望渴求的纯粹的精神能量,为什么那么的闪耀。
高烧,疼痛,失去味觉,嗅觉,感知外界的方式被身体的高温一次又一次掩盖,只留下疼痛和懊恼,不过若是无所谓,大抵该是迷失。
曾经的我总期盼我不识字的桂所描述的爱是不可摧毁的,我记得她老人家和我说过她爱的人告诉她,文字是饱含记忆和能量的。
我信以为真的通过文章的方式去纪念,或者去祭奠,忘记了我本来只是乐于去盯着顶上飘散的白云观望的小男孩,不曾改变。
我害怕失去,渴望被关注,害怕被丢掉,恐惧别人表情内哪怕一道不悦的闪电。
直到我再次沉溺在黑暗,把自己变得孤立无援。
我能看见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流露厌恶,她他它,像是我的梦魇,伴随着脑神经和视觉神经的灼烧,一次又一次告诫我,我在反复的击破那扇窗户。
我并不觉的新冠给我打开了什么,但是,它再一次提醒我我的爱已经离开我了,孤独是确实存在的,那种我忘记如何相信的鲜活的精神能量是重要的是闪光的,我被一段亲密关系剥离了一部分真实,一大部分,以及一大部分我的习惯。
我用文字记录与祭奠,是为了不去遗忘,同样也是为了不被遗忘。
我在我高中的随笔本子上看到了可怖的怪物,一只一只,张牙舞爪,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探入我的回忆然后击碎他们,但明显的是我已然忘记这些在我混乱时期陪伴我的好伙伴。
因为有所爱,所以失去时才会痛苦,才会深刻。
死神小姐温柔的用他的方式一次次面见着这个世界的灵魂,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死亡是一件仁慈的事情的,我也记不清楚了。
结果我总归还是在谈论爱与死亡,这两个,让我无数次在夜晚失望痛哭,后悔的梦魇。
我很平凡,和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从不特殊,色彩没法在我眼中呼吸,气味没法在我的鼻尖奏乐,我没法发现饕餮的星空之下是上行者的轨迹,就只是迷乱自己的神经,逼着自己不去在纷扰的世界里面糜烂沉醉,我不想和世界融为一体。
我讨厌那肥胖臃肿的体制之下,油腻冒泡的社会百态,或者说,是那牢笼紧闭反射银光的手铐。
不信的是,貌似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桂与桃就给我打开烂漫主义的大门,我相信童话,相信誓言,相信人类的可能性,相信爱。
哪怕我痛恨的是人类本身,那种实质性的,带有伤害意味的恶一次次占领我的思维高地,和人生近况,那种像柔光一样的温暖始终从那两棵早该腐朽的木头里面渗出来,在黑夜里,展现,仁慈。
对,仁慈,那种从爱里升华出来的曼妙的芭蕾。
其实,你知道吗,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喜欢西方艺术,不过拥有体系的东西是我的避难所,可以逃离我的回忆和本该温暖的襁褓。
我仍未读懂漫山白雪,我相信思维是绝对主观的,我可以读出悲伤,纯洁,救赎,烂漫,死寂,但那样的想法,源自于我的痛苦,而并非那两位伟大的女性,教会我,反复重申的,仁慈。
想想,仔细好好想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享受恐惧却假装害怕,我惩戒自己却假装没事,我用痛苦来逼自己厌恶这里,厌恶生活。
人类是癌,是地球的癌,扎堆存在破坏一切,但没法毁灭,但为何,那些闪光会如此迷人,那些艺术,勇气,还有,还有仁慈。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编纂的第一个谎言,第一个真到我都没法相信的能解释一切的谎言,还是第一次意识到与其和别人交流不如自言自语。
夜晚啊,你是我的痛苦,我不能闭上眼,疼痛占领我的高低,我要用麻痹自己的方式压着你那些从小黑屋里面带出来还未消化完全的痛苦。
“你永远是个心灵上的孤儿!”
小学时候密码本的扉页,写着这样一段文字,在署名之上,有点被水泡开的痕迹。
我记得这个本子,这是个游戏本,我甚至现在还能对着里面名字的简称去识别我的那些记忆,以及他们的离开。
人是情绪动物,最值得庆幸的是人是情绪动物,但最值得痛恨的也是如此。
我尝试分析和解读我自己孩童时期的思维,但我看不出任何特殊的,除了那种过分易碎的悲伤,还有对于爱不切实际的幻想。
“one flower for one kiss”
我有一箱本子和手稿,大部分的本子写着忏悔,大部分手稿画着群上吊的小丑,还有一些本子记录着一切与我相遇的美好的人的信息与爱好。
曾经的我站在上帝视角痛斥我自己说我定义他人,愚蠢,自以为是。
但仔细想想,我只是恐惧犯错失去,就好比我从不害怕拒绝,我恐惧的是拒绝之后他人言语表情流露出来的一刻不悦,那会予以痛击。
求爱者把自己交给未知,施爱者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