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梦星辰,繁星烁烁入梦痕。
浮生”二字典出李白诗《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中“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我与这本书的渊源来自人教版的一篇文章《童年记趣》,多年来一直想看,却未能成事,时逢绘本群甜心妈妈推荐,在延安回西安的动车上,终于把它阅完,窗外风景瞬间而逝,一如人世苍茫,转瞬即归。
关于这本书的作者沈复,实在也不是一位享誉当世的名人,他的一生都展现在浮生六记中,只知他与妻子伉俪情深,他一生游历多处,小富即安,简衣朴食,只以风雅事为乐。虽爱妻刻骨,但也不妨碍他与歌妓喜儿的露水之情,这应该是那个时代的特征,一妻一妾本就是当时所艳羡的齐人之福,但如今这个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才是津津乐道的对象。从书中看来,沈复是一个颇有学问的人,从他论古今的文章,论李杜诗之不同都可见他文学的造诣。只可惜全书没有写他是否追求功名,大概人生除了功名利禄之外,生命的质量在他看来才最为重要,而这份质量就体现在放浪形骸于山水间,不管是地貌奇特值得观赏之地,还是单纯僻远幽静毫无奇特之处,都值得他辘辘而行。
陈芸——沈复之妻,才华横溢,幼时父丧,聪颖贤惠,靠着诵《琵琶行》学会了认字,与沈复结婚后,两人恩爱有加,操持家务,无比用心用力用情,曾亲自给丈夫物色美妾,事不成后郁郁寡欢,曾深陷家族矛盾中,得不到沈的父母谅解,将二人逐出家族,至死没有与家族和解,客死他乡,所育一子一女,子早亡,女嫁与贫寒破落之家做童养媳。
芸这样一个才思隽秀的女子,嫁与了心爱之人,但下场竟然比林妹妹还惨,与子女的生离死别,公婆的嫌恶,还有丈夫一生的清贫和颠沛流离,虽然有山水怡情,有朋友惬意,但内心的伤痛又岂是看看风花雪月可以抚慰的,让我不禁叹息古代女子命运的多舛。一生无法彻底的掌握在自己手上,只能在贫寒的生活中来点巧思以添趣。然按礼这个事上以敬,处下以和的媳妇规规矩矩,性情可喜,但正是这份良善和温柔让她无法在公婆之事上独善其身。妄想以一己之身担下所有不是,却不知人生难得在交心,有所隐藏,从不坦白,白白引起他人的猜忌和误解,遂终致失了姑翁的欢心,可见,于小事上的尽心,不如大是大非面前的彻悟。
书中写夫妻二人对烛坐谈文理,赏花赏月赏山水的美景,也写家务琐事,家庭矛盾,颠沛流离的无助和落拓,更写沈复一人游历名山大川的放荡不羁。薄薄的一本书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的士族之家的真实生活。语言清美,情感率真,读来如老友在身边侃侃而谈。
人的性格决定了命运,试想倘若公公责备为何不写家信时自白是姑婆的不允,倘若公公远在他乡执意要纳妾时,芸不出这个头,倘若她懂得自持不去干预公婆上辈人之事,倘若沈复之弟要借高利贷时,芸不去做这个担保人,这样即不会引来公婆嫌恶,是否就不用后来的求助无门,而致妻离子散,然世间并无倘若二字,一切恐怕也缘于芸自负聪颖,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凭着夫君的疼爱,既想讨公婆欢心,又想全身心为公婆着想,谁料世事反而反向发展,因着她的届入让长辈厌恶,她其实是将德放在情字前的,公公与姚氏正浓情蜜意,怎可如她所愿说接走就接走?母上又岂会原谅她自主主张为父纳妾,包括努力撮合憨园之事,也是德过于情的象征,如若情字当先,怎会主动给自己丈夫张罗纳妾?到底是为了自己贤良的名声?还是真的爱丈夫希望在多个人来帮助她照顾丈夫?无解……徒叹……浩叹……
沈复虽然与芸伉俪情深,但这份情感却格局渺小,小到连子女都不能保护的地步,而我,始终无法原谅不能保护子女之人。
慷慨豪放,落拓不羁,澄静缄默,风流蕴藉
插花,弄石,会友,饮酒,盆景,布局房屋,盆景设计,论诗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