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姊妹四人慢慢长大了,不等父母回家就早早把年夜饭做好,就等着父亲回家献饭(农村的一种风俗习惯),燃放鞭炮,可天快黑了还是见不到父亲的影子。
好不容易等来了浑身粘满泥土的父亲,可他习惯性的动作改不了,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说:“没事,好饭不怕晚,别人吃早一点是过年,我们家吃晚一点同样是过年。”
我们姊妹四个对父亲那些隐藏着深刻含义的话语似懂非懂,眨吧着眼睛看看父亲,不会反驳,也不敢反驳。
年夜饭在一种不是很愉快的氛围中悄无声息地进行。
我们姊妹四人因为不能早早到空地上与小伙伴一起欢快地玩耍而生闷气,因为是全村最后一家放鞭炮而感到脸上无光(甚至有些年份因为实在太晚而不好意思放鞭炮)。直到吃过晚饭进发压岁钱环节,我们姊妹四人脸上的秋云才会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消失殆尽,一个接着一个飞奔出家门,各自去寻找自己的伙伴显摆去了(可以肯定的说,那时我们姊妹四人得到的压岁钱在村里算是比较多的那一个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