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文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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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又读了一本书,是kindle推荐的,但买来看的第一大理由是《人间便利店》,第二才是扑朔迷离的推荐语。

《山茶文具店》同样是第一人称作品,但带入感似乎不如《人间》。作为一个肤浅的读者我是耐着性子往下看的,前面的铺陈于我而言实在有些寡淡。直到……镰仓女士来拜托波波为权之助写吊唁信。

今天已经少有人提笔写字了,我虽然有时被称赞字写得不错,但深知自己的肤浅。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真正练过书法,只不过中学期间总是关注老师的板书,对其中看上不错的字进行模仿而已。高中时有同学练习硬笔书法,练的是庞中华,那种极致模仿令我心生不快,所以压根也不想去练。

小时候也帮人写春联,“俺村我最帅”,大家实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后来少小离家,印刷的春联又大行其道,我的那一手蹩脚的毛笔字总算被人们忘在脑后。

然而在日本,代笔的传统竟仍然存在。人们对仪式感的追求,并没有因为网络流行而烟消云散。波波小姐面对每位顾客的用心推敲,却让我怀念起曾经的时光。我现在大概仍然模糊算是个靠写字谋生的人,只不过所写的内容更加商业,不关注个人的喜怒哀乐罢了。

所谓贵族,常被视作社会中高阶人群的财势与地位,及由此生出的装腔作势的繁文缛节。然而这本书却让我意识到,贵族可能是少数派,但贵族气质却并非稀罕之物,它在一个有传统、有自尊的社会里如空气般从容地弥漫。如此,即使身处窘境,依然可以拥有尊严,依然可以把仪式进行到底。

所谓匠心,也是需要有一份从容的。所以波波小姐对书信代笔的纸张、笔墨、文字、书法等的反复斟酌,不仅令人暗自叫绝,同时也难免对自己的作为感到羞愧——毕竟我们大多数人对事情只是应付而已。

日本作家的作品,或许是翻译的原因,往往感觉文字并不是那么优美,有些细碎,但通常朴实而准确(我是不是连这也做不到,所以对于“准确”都会有些感动?)

在迟来的叛逆期与上代反目成仇,终身未再谋面,至老人含恨离世。两代或三代人之间的恩怨,怎能说得清理得明?我很惊讶波波在明白了一切后,也并未表现出多少的悲恸,而是淡定地决意更好地衣钵,造福于人。这种处理,我有些于心不甘,但或许也是一种超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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