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尧坊“船形屋”算得上一众人文景观里的“头牌”,仿佛没到过这里,就不好意思向人提起自己去过南城古村落似的。
尧坊村辖属天井源乡,但它似乎距新丰街更近些,我从新丰老街的桥头驱车前往,里程表记录是11公里。
船形屋所在的这个地方,以前叫“叚上”,算是尧坊行政村下辖的自然村。但此刻我文中写的这个“叚”字,只是左中右结构原字的中、右两部分。原字左边还有个提土部首,但电脑里怎么也打不出来,字典里也查无着落,只好用“叚”字来替代。
按照江西一带地名的命名常例,这个“叚”字肯定是指一种地貌特征,但由于手头的字典都未收入此字,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估计后来户政部门也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儿,于是干脆就改称这块儿为“上尧坊”。而另有“小船屋”的那个自然村,也一并由“塅上”改为了“下尧坊”。
船屋依一座小山包的山脚而建,现在建有一个观景台,便于游人可以登高俯瞰。但我觉得这个观景台如果能再高远些,视觉效果应该会更好。
在观景台俯视船首,明显看出船的右舷有个很大的折角,这显然有悖常理。所以说,所谓船形屋,也只能是个大体的意思,不能苛求。尤其右下方续建的戏台,似乎更破坏了船首的视觉效果,画蛇添足般多余。
居高相望船尾,大致看出船尾是平齐的,其他看不出什么门道。
展翅欲飞的马头墙鳞次栉比,神采飞扬,煞是好看。且中部一处是一纵三飞,可以判定主宅应是三进厅堂。
自观景台下来左拐,是前往船尾方向。路下是崖头,路面高出船屋平地约3米多高,相当于在二层楼的视角旁观船屋。
船屋侧面小拱门檐下,门额处嵌有镇宅兽头,当地叫“吞口”。注意观察会发现,其额头刻有八卦图案,伸出的舌头上则刻有“天”字。
这样的情况,在几乎每个小拱门处都可以看到。这就是铺天盖地的网文里,将尧坊船形屋说成是清初“反清复明”民间武装组织“天地会”秘营的依据之一。
关于这个传说,本文将不复赘述,有兴趣者可自去问百度。
船屋尾部为高约三层楼的平墙,中部有两处折角,看出曾有过违建,现虽已拆除,但痕迹仍在,包括封堵过的方形墙洞,猜测或为当初土改时分给村民居住,曾在墙上开过窗户。
有一点不明白,若从防御角度考虑,船尾外墙为何要辟几个小门,这岂不是增大了失守的概率。明显看出,这几个小拱门确系原构。
转过角去,船尾的另一边,呈90度直角的尾部分别辟有两个门,左侧小拱门直通院内,右侧版门则直接进入高大的船尾高楼,传说中的粮仓。
粮仓在上层,底层不设楼梯,透过二层楼板辟出的洞口可以看到攀往三层的直梯。想来若从底层上去,也需通过这样的临时直梯。
自尾部过廊前出,即可达船屋的偌大前庭。
庭院左方的院门是船屋平时进出的正门,门侧有两对旗杆石,系为光绪甲午科举人宁文琳所立。
光绪甲午年即光绪二十年,亦即公元1894年。这一年,令中国人刻骨铭心的重大事件是“甲午海战”,它以中国北洋水师的惨败,彻底颠覆了中日两国的实力对比。所以,这是中国人心头难以抹去的耻辱。
院内有两幢几近一模一样的三进厅堂古宅“大夫第”,中部也就是右方的一幢,大门紧闭,门楼的精美石雕便成了唯一的猎获。
工艺水准暂且不表,保护状态之好出乎意料,至少每个人物的面目均完好无损,甚至细微的小表情都能品味到,着实不易。
左侧,也就是靠近船首的一幢“大夫第”倒是开着门。
不过,凡此类所谓“船形屋”等等奇异建筑,大都注重形于外,内里实际并无多少特别。
整个船屋逛下来,木作部分总共也就拍了不多几幅照片。
这幢“大夫第”门楼的石雕,与另一幢几乎雷同,只是曾经涂刷的朱红较前者暗淡了一些而已。
出正门,看船头,作别船形屋。
清明时节的寻访,大家都在忙,寻常村里遇不见人倒也罢了,连这知名景点却也是我一个人的专场,这份幸福,来得有点儿受宠若惊。
访于2021年4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