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质朴的生活里,奔跑在学校和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不在乎,从不怎么把头发当回事,黑黝黝一大把,随便用个橡皮筋一扎,或高或低耷拉在后脑勺。
后来初三学业紧张了,梳洗太麻烦,先是被母亲找人剪了学生头,本来怪好看的,睡一觉起来炸一头,像个大毛球,过星期回去干脆剪了齐耳短发,直到师范毕业,我都一直保持着那种短发发型,只是知道美了,在县城剪的齐耳短发比在家找人剪的好看多了,拿本书站在宿舍的穿衣镜前,觉得挺文艺。
毕业了,工作了,结婚了,慢慢把头发留过肩,会买各种漂亮的头绳或一字夹,把头发扎起来,束于脑后,走路一甩一甩的,自己感觉甩动的就是成熟但不庸俗的青春。
2009年大概,买了液晶电脑,新鲜,除了工作,常常熬夜跟朋友聊天,看电视剧,成更半夜的看,就那一年多,头发洗着梳着都掉,掉的稀稀拉拉,扎起来一小撮,且能看见头顶宽宽的发缝,如果两三天不洗,都能看到一片一片的隐隐漏出的头皮。
于是,在母亲的提醒下,开始在超市购买防脱生发洗护用品,找中医包草药调理,用得最多的洗发液是“洛华侬老姜王”,抹的是生发液,吃得多的是黑豆黑芝麻糊。就那样过了一段时间,似乎掉的不那么厉害了,但头发却成了我心中的一道殇。
后来,基本每年做一次头发,或是新学年的开端,或是要过新年时,要么把头顶垫起来,下边拉直,要么烫染,只为了让头发显得蓬松点,多点。慢慢地自己也适应了这种发量,打理卷发烦了,就保持直发。
进城后,来到新学校,周围都是优秀又年轻的同事,都是飘逸的秀发,洋气的卷发,随便一扎都透着让人羡慕的美。我的头发也便继续卷起来,染起来,咖色,栗棕,暖棕……,常常扎着,偶尔披着,于人群中很普通,单看有时也挺好看。
这次,又到假期,应一美发家长朋友的再三诚挚的邀请,和闺蜜一起去做了齐肩的小卷发,从下午四点做到晚上十点多,很精细,卷的基本到头顶,重暖棕色,全部是理发师建议下的,工序全部完成,打理好的那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从未尝试过的自己。还可以,先适应下吧,我对理发师也对自己说。
回到家,先生说成熟的美,女儿说壮壮妈。我一扒拉手机,哭笑不得。
我不是大嫂,也不是是壮壮妈,我是我自己。
今天一天,备受瞩目,见了人,都在他们的审视问询回应中被褒贬,我都报之一笑。
新的一年,新的人生,总有些不同的滋味要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