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出生在乡村,但是,对海,却一往情深。在我的记忆里,海是优雅的,也是端庄的,像一个大家闺秀,美得让人窒息。
感觉自己就像是海的孩子,走在海边,静静地聆听海的私语,沐浴潮湿温热的海风,温习着海边人们的悠闲自在,一下子就心情大好,内心也和平静的海面一样祥和美好!
第一次看海,是在深圳的大梅沙,2005年。远远的,看到浩渺无边的大海,就心跳加速了。欢呼雀跃的心情,无以言表。等快要走到海滩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怯怯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大海嫌弃了,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在海边,坐着发呆,看海浪拍打海岸,竟然感动得流下泪来。好像一到海的怀抱,就浑身都轻盈了,身上涌现无限的爆发力。沉寂已久的激情也被唤醒。只想在海的怀抱里尽情嬉闹玩耍,做一个不乖的宝宝。
俯下身子,想握住一把细沙,机灵的沙子,却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啦;掬一捧海水,咸咸的,淡淡的,有点像人生啊,充满了不同的滋味;随风而起的浪花,是大海孤独的眼泪,像虚无的泡沫,悄然升腾,又悄然沉寂,给我们一个美丽的背影。
2012年国庆,又去青岛看了海。站在静默的高楼,看远处的海,有种无限风光尽收眼底的感觉。海水墨绿墨绿的,那么纯净,那么晶莹,像是梦的眼睛,承载着我们的幻想。
海天连为一体,似乎触手可及,又够不着,那么远,那么近,唤起我们想要征服的欲望。冥冥中,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海潮漫过沙漠森林,拾起海浪斑驳的梦想,像夸父逐日般狂奔,诠释了什么是坚定的信念。
去海边的时候,总不会忘记吃海鲜。在一桌丰盛的海味里,我彻底投降了。觉得生活在这里,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可以看,可以吃,可以发呆,冥想。人生的乐趣,也不过如此美好啦。
2012年春节,又按捺不住对海的思念,一个人坐34个小时的硬座,经海口,到三亚,就为了看一眼那一片海。每天,流连在沙滩,乐不思蜀。三亚湾,亚龙湾,大东海,留下了我对海无尽的眷恋。
春节的海边热闹非凡,和大都市一样,人山人海,游客熙熙攘攘。沙滩上,到处是性感的妖娆的妙龄女子,魔鬼般的身材让人艳羡。海面上,有色彩斑斓的泳圈,像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将海浪的五线谱弹奏得跌宕起伏。
傍晚时分,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看夕阳慢慢落下去。一团火红的火焰,瞬间不见了,我的心也沉下去了,追随着逝去的夕阳,变得忧伤起来。终于见识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凄美,真的美得惊心动魄、提心吊胆啊!
2015年,在东南亚流浪的时候,也在越南的海边沉醉。芽庄、美奈,每天走在阳光铺满的小径上,看着椰子树上绿灿灿的叶子,觉得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翻滚的浪花,像是会唱歌的鹦鹉,让海灵动起来,在跳跃,在舞蹈,在宣泄。我在想:海里会不会藏着美人鱼,在我打盹的时候,偷偷溜到我的身边,和脚丫子来个亲密接触呢?
在清凉的夜里,一个人,赤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心底也感觉好柔软。一些记忆,一些历史,逐渐清晰。想到一些远去的背影,一些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忍不住潸然泪下。都说世事无情,其实,回忆更无情啊。海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将我们的心事打开,让它在夜色下打回原形,浸润在咸咸的海水里,然后,让我们眼泛泪花。
在一望无际的海边,个人,显得很卑微而无力。所有的种种,只有忘记,才是出路。耳边又响起张雨生的《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象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每次去KTV,都忍不住点这首歌,唱着唱着,眼前就浮现一幅画面,在长长的海岸线边,一个孤单的小女孩,在那里发呆。猛然间,豁然开朗,会心一笑。
海子说,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也是我的愿景啊。如果哪天,老得哪也去不了了,我希望,在海边,有一座小木屋,每天看潮起潮落,看夕阳西下,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