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1日,雨
阅读书目:《中国游记》。
作者 :芥川龙之介(1892—1927),是日本大正时代短篇作家的代表人物,与森鸥外、夏目漱石并称为20世纪前半叶日本文坛上的三巨匠。芥川青年时代就喜欢森鸥外的作品,是夏目漱石的关门弟子,文学上受二人影响颇深。1917年至1923年,芥川所写短篇小说先后六次结集出版,分别以《罗生门》《烟草与魔鬼》《傀儡师》《影灯笼》《夜来花》和《春服》6个短篇为书名,其中《罗生门》《竹林中》《鼻子》《地狱变》等均为家喻户晓的经典名篇。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执导的电影《罗生门》正是由《竹林中》改编的。1927年,由于健康和思想情绪上的原因,他服毒自杀,享年35岁。1935年,他的毕生好友菊池宽设立了以他命名的文学新人奖“芥川赏”,这一奖项一直是日本优秀青年作家的最高文学奖。
金句 :
《金瓶梅》里的陈敬济,《品花宝鉴》中的谷十一……在这些人群中,有几位这样的豪杰也并不奇怪。但是杜甫、岳飞、王阳明、诸葛亮一类的人物,在这里却毫无踪影。
笠翁曾详细历数过中国女子之美(见李渔《闲情偶寄》卷之三《声容部》),但关于耳朵却只字未提。就这一点来说,伟大的十种曲的作者李渔,理应当把发现的功劳让给芥川龙之介。
刚刚看到的这所宅院的门口,有一块写着“陇西李寓”的门牌,或许在这所宅院的深处,风采依然的李太白正观赏着如梦如幻的牡丹频倾玉盏。
龙门:在泛着黑光的石壁上,依然能够领略到虔心敬佛的唐朝男女的端正与秀丽。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忽然觉得杜牧诗中所言,未必是夸张。似乎在这扬州的风物中,有一种能够把我都变成诗人的舒心的惆怅。高耸入云的中国式亭子,溢满了病态的绿色的湖面,和那斜着注入湖水里隆隆的一条小便,——这不仅是一幅令人倍感忧郁的风景画,同时也是我们老大国辛辣的象征。
而如今亲眼见了这城隍庙之后,不论中国小说写得怎样的荒诞无稽,对其想象力的来源,我不得不颔首称是。那红脸的判官,的确有可能干起恶少般的勾当。至于那蓄着美髯的城隍,即使在仪表堂堂的护卫的守护下升上夜空也毫不足怪。
说来民众所能理解和接受的,往往只是些单纯的事物。在中国,无论是关羽还是岳飞,万众敬仰的英雄无一不是单纯之人。或者说即使不是单纯之人,也是容易被单纯化的人物。若不具有此种特征,即使是世间罕见的英雄豪杰,也很难轻而易举地得到大众的追捧和喝彩。
莲花尚未开放,聚在岸边槐柳阴凉下和前后茶棚里的人,其中有衔着水烟袋的老头儿扎着两个小辫的少女、和兵卒聊天的道士、与卖杏人砍价的老太太、卖人丹(不是任丹)者、巡警、穿西服的年少绅士、满洲旗人的贵妇人等等,不胜枚举,令人有如身处中国的世俗画中一般的心境。
旅行期间时时想早些回到日本去。但当真地来到了天津,也就等于来到了中国的大门口,想起第二天就动身回国,心中不禁涌起了惜别之情。
感悟:这本书是《上海游记》(1921)《江南游记》(1922)《长江游记》(1924)《北京日记抄》(1925)及《杂信一束》(1925)这些文章的合集,也被认为是大正时期(1912—1926)文学家最重要的一部中国纪行。1921年3月至7月,芥川以大阪每日新闻视察员的身份前往中国旅行,先后游览了江南、长江沿线、中原等地,这次旅行是芥川唯一一次海外旅行。虽然他是受官方委托才得以前往中国,且游记需要发表在报纸上,可是面对读者的时候,他依然很坦诚,极具个人色彩,足以引起读者的兴趣。让我感动的是,从一个真实的非国人的视角看近代中国,让我们可以更清醒地看到那个混乱的时代,迷惘的人群,庸俗的真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