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突发偏头痛,导致我没心情做任何事,我决定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于是临时决定去剪个头发。一下班我就直奔目的地,刚好我的tony没什么顾客,便又激起了我再染个头的想法。我总是这样,总是突然想要做什么事,不过每次产生的结果都意外的好。就像我奇奇怪怪的发色一样,出现在我的头上本应该很突兀,可效果却总能令我满意。
去年是蓝色,今年是紫色,我很喜欢。就这么冒着被凝视、被领导责怪、被同事评论的风险,再次染了个离经叛道的头。我没有想通过发色来阐述什么,反抗什么,我只是发自内心的爽。
这是发生在我生命中的极少数能让我有掌控感的小事。我无法让我的人生多姿多彩,充满活力,但至少头发可以;我很难有出格的行为行动,但我的头发可以随便出格任意狂野;我接受着社会的规训成为了一个麻木的大人,但我的头发不必这样死板,它可以自由奔放。说白了我仍然是在通过决定自己头发的颜色来体现我的主体性,发挥我的自主权,强调所谓的个性。
有点凑巧的是我只染了一半,选择了染头发下面的一层而不是全头。为什么说凑巧,因为这就像我前半段的人生一样,一半开心一半悲伤,一半幸福一半痛苦,一半奋斗一半颓废,一半主动一半被动,选择一半留一半,进一半退一半,乐一半丧一半。就连在彰显个性这件事上,我也只莽撞了一半,另一半留给那个被约束了很久的紧绷固化的我。
哪一半的我都不是真实的我,只有这个看上去总是小心翼翼地决定、左顾右盼地做事、频繁拿捏分寸的我,才可能是真的我。
但我更爱我的哪一半是显而易见的。我爱我头上浪漫的紫色,就像爱那个无拘无束自在热烈的我一样。也许这也算是我守护自己的方式,表现一半藏一半,我不必将我全部的热情和个性毫无保留的让所有人知道,我也不用强压制住心中那个敢于抗争、活泼跳动的我。我只需要让她偶尔探出身体,满足她对于掌控生命的小小野心,就已足够了,她心满意足,而我也平和畅快。
突然想到如果有谁说爱我,那我会说我只要一半,那另一半呢,我想我应该会自己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