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放假,弟弟今天正式放假。
人像猪样躺着,心思跟狗鼻子一样灵敏,对我这种长期失眠的人来说。睡和不睡没有多大区别。
没想到,放假第一天,被手机成功占据。
想到上次看了莫言《透明的红萝卜》的开头,正好接着看完。
说实在的,《透明的红萝卜》看得我有些压抑。
小说里的主角沉默寡言“黑孩”是个从小没有父亲疼爱被后母虐待的孩子。
他被队长挑选和小石匠去加宽村后的滞洪闸,因为“妇女要拾棉花。去个男劳力又屈了料,”只好选了这个羸弱得队长说“放个屁都怕被震倒”的十岁孩子。
这个孩子“赤着脚,光着脊梁,穿一条又肥又长的白底带绿条条的大裤头子,裤头上染着一块块的污渍,有的象青草的汁液,有的象干结的鼻血。裤头的下沿齐着膝盖。孩子的小腿上布满了闪亮的小疤点。”同时,还“挑着一个大脑袋显得随时都有压折的危险。”
到了滞洪闸,被分配和一群女人一起砸石子,认识了菊子姑娘。菊子和小石匠一样关心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不想第一天砸石子,因为丰富的内心活动而砸了手。
黑孩又被分配去拉风箱。他和老铁匠和小铁匠顺理成章在一起。
小铁匠因为"饿死啦,”对黑孩说“提上桶,去北边扒点地瓜,拔几个萝卜来,我们开夜餐。"
菊子,小石匠,小铁匠和黑孩一起吃萝卜时,在老铁匠高亢的歌声里,小铁匠看到他看到了一幅奇特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象一个大个阳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根须须象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苞孕着活泼的银色液体。红萝卜的线条流畅优美,从美丽的弧线上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有长有短,长的如麦芒,短的如睫毛,全是金色……”
与其说这是黑孩对萝卜的想象,不如说是黑孩内心渴求温暖和幸福,更是莫言对贫困、苦难、孤独的黑孩的抚慰,对时代的一种悲天悯人。
菊子和小石匠消失在滞洪闸后,黑孩好像失去心里最美好的东西,于是又变回了孤独的一个人。他不惜拔去萝卜地中半数的红萝卜,拼命地想要再次找回他在那个秋夜聚会中所看到的奇异景象,想要找回曾经拥有的幸福。
但事与愿违,队长把黑孩“新褂子、新鞋子、大裤头子全剥下……”
黑孩的开头似乎比结尾更不堪,引得作者最后扼腕叹息“黑孩,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