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大半个月的班,经常熬到深夜,真的很累。有一种累叫身疲,还有一种累叫身心俱疲。我大概属于后一种。
今天好容易休息一天,还是自己顶着压力,强行争取来的。我本想说没人理解自己的,不如说本该理解自己的都装聋作哑罢了,管人的尤其擅长这一点。
身疲心累,往往会让人在潜意识里表露出一些东西来。这种东西是内心的一种表达,一种他人无法理解的,可能被称之为浮夸的东西。
我做了一个梦,大概那是我背包离开家的时侯。梦开始的时候我就躺靠在大卡车上,我看到一座老房子,周围的环境都好熟悉,路边上有一颗杨树。往里是一片可以长出很多东西的土地,长过玉米、生过小麦、种过花生、栽过蔬菜……;往外是一片贫瘠的还算刚刚好的河滩,喂过鸡、跑过羊、走过牛、躺过猪……。周围群山环抱,我是大山的孩子,这里就是家。
那是一辆敞篷大卡车,司机是我舅,副驾上坐着邻居一老爷爷,我就扒拉着车边,坐在满载的货物上。呆过山区的人大概都知道,很多地方是不通公共设施的,出行短途全靠腿,长途全靠搭车与人随。
临走,看到来送我的爸爸和妹妹的时候,我突然下了车。
"爸,我明天走吧?"对着爸爸说,此刻我的心里想着可以在家里再睡一晚上,一年也没有几个这样的晚上。
"你咋着?这两天车紧张,明天没车。"爸爸说。
"明天还去街上吗?"我问坐在主驾上的舅舅,家到镇上还有一段距离,到了镇上车子便多了起来。
"明天不去了"他说。
我又扒拉着大卡车边上,爬了上去,坐在货物上,靠在靠近司机楼的车边上。
我听到副驾的老爷爷嘟囔着"现在有些人有钱了,就觉得想咋就咋。",主驾上的舅舅看了我一眼。在农村有一种看法,走出了农村,进了城,再有个不错的工作就算是拔了穷根了,至少不会像祖上几辈人那样抛埝根咯。只是冷暖自知,日子怎么样,都不说,心知道。
卡车开动的时候,我乘着离开了,一路上,头顶上有好多的核桃树叶远离的背影。
这是我离开家的时候。
梦醒了,说与合租的室友听,可话说到一半,我便哽咽了,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止住不再说,只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生怕被人看到。
漂在远离家乡的大城市,心疲比身累更让一个人感到难熬。报喜不报忧成了一种常态,疲累困乏自己扛着,与身体的劳累相比,更让人不能忍受的便是一个外乡人的孤独,心里的困苦是一种很难赶走的东西。
城市好冷,一栋栋楼,装着鲜活的生命,却又如同一个个冰箱,冷冻着一块块的肉。
大概闯进城市这座囚笼的人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希望生活的越来越好,希望在城市看到未来的希望。
祝我们--漂在远方的人儿,都能被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