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华语乐坛能不能打?
《歌手》这一季的这个“当打之年”到底是想干啥?我想这是很多观众都很困惑的问题。
撇开那位日本天后,我们来看看歌手阵容:在20-40岁之间的首发歌手,95后、00后的奇袭歌手。他们在歌唱技巧上打磨得相对比较成熟了,正在向着新的高度突破。
这样一来,我想其实主题还是很明显的:把重心放在华语乐坛那些较为年轻的歌手上面,向大家展示展示这些以毛不易、周深、徐佳莹、萧敬腾、袁娅维、华晨宇等为代表的歌手是不是华语乐坛的未来,华语乐坛的未来到底能不能打。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倾向于选择听日韩、欧美歌曲而非华语歌曲。从一定程度上可能也需要找找华语乐坛自身是否有问题:华语乐坛缺少好作品?缺少好歌手?还是缺少好的歌曲、歌手的引介平台?——我想这就是《歌手·当打之年》想要去回应的问题。
(二)毛不易vs黄霄雲?
黄霄雲奇袭毛不易成功,在网上争议非常大,很多观众为“舞台表现力强、肤浅飙高音”能够轻而易举地战胜“有深度地浅唱低吟”而遗憾。
撇开黄同学的情商不谈,我个人认为这样的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毛不易这首《借》的编曲伤害了整个作品。并不是说抒情歌不能配中国风的编曲,而是单说在这首歌上不合适。一开始前奏给人一个错觉,仿佛是一首“中国风大歌”,结果上来竟然是毫不相配的诉说式低音,令人充满困惑。由于《借》整首歌都比较平,所以拿编曲烘托,后半段甚至盖过了歌手的演唱。同时,这样的编曲也削弱了《借》原来具有的意境——或许这首歌的属性决定了它本来就玩不了花哨的。
也许这也给了毛不易一个提醒:在编曲上也应当加强。我们总说像毛不易、赵雷、梁博这些创作型歌手在竞技类舞台上比较吃亏,这也是一个事实。但是不也是有像李健这样的歌手取得了成功吗?“李健现象”的背后是什么,我想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也是值得这些年轻歌手深思的问题。再退一步说,即便是像赵雷、梁博这样很快被淘汰,他们也留下了《月亮粑粑》《日落大道》等等在这个舞台上呈现出来的出色的作品。而这一次的《借》,是首好歌,但很难说在舞台上呈现出来了特别好的效果。
反观黄霄雲。我第一次听到她唱歌时她唱《左手指月》,最高音是将破未破的真声喊着唱,实在是很难说特别好听。但是这次在舞台上非常从容,技巧上的进步非常大。很多人批评她“技术流”,唱得“没有灵魂”。这个必须承认。不过也很好理解,一是她才这个年纪,没有积累足够的经验和经历;二是音乐学院的本科培养“学院派”歌手一般都是先强调歌唱的技术技巧——这本来也没什么错,先打好基础再为音乐注入灵魂。但是慢慢地整个风气就开始变味了:一味地强调技巧,一味地炫技——看看之前的央视器乐大赛,选手只会选炫技的作品,仿佛技巧就是他们展示的全部。整个大环境如此,再加上不断参加各大综艺,很难沉下心真正投入到歌曲中,让它真正成为一个作品。
(三)500位聋子?
每次投票结果不尽人意时,很多人会大骂台下观众是只会抢戏流眼泪的“500位聋子”:他们总是喜欢把票投给热热闹闹、飙高音的,大众审美这么多年来仿佛一点进步都没有。
其实,第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一位歌手也有自己的受众局限,不可能被所有人接受。第二,500位观众也代表不了整个“大众审美”。第三,500位观众似乎也没那么不堪,只是呈现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水平,能够接受华晨宇的《寒鸦少年》(本期第一)这种非常规作品,却对袁娅维的《我爱》(本期后三位)这样极好的作品不甚感冒。
歌手在舞台上不仅是张嘴唱一首歌,而是连同肢体动作、表情,完成整个“作品”。首先能够冲击到观众的是“视觉冲击力”,所以又唱又跳、歇斯底里接近癫狂的有更强烈的感染力;此外还有“听觉冲击力”,所以旋律华丽、编曲合宜、反复飙高音的有更强烈的感染力;最后才是“歌词内容”,这是要反复品味,等听众的情感从峰值回落才能用理性注意到的。有的作品只是在当时有极强的感染力,让你情不自禁把票投给了它,但之后循环了几遍就烦了;有的作品则当时感觉稀松平常,循环几遍后越来越有味道;有的作品则两者兼而有之。投票结果只是代表那时那刻的那些听众对作品的接受程度罢了。
听风客
2020.2.9于听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