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两年
除了工作室和卧室
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画室
我总坐在阁楼靠里的角落
很多人直至离开画室也没注意到我
时间在这是扭曲的
每个上午似乎总是跳过下午直接进入黄昏
这里有准备艺考的学生
也有忙里偷闲的从业者
我一定是画功最渣的那个
我喜欢这里的氛围
喜欢所有人安静专注的样子
我总记得高中时杨小姐跟我说的话——
每当沉浸绘画时 全世界都是自己的
从这个视角看
这间屋子里就塞满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星球
它们互不干扰地转动着 秩序井然
这本身就是一幅作品
或许会惊艳到伏在天花板上的某个飞虫
老师比我小两岁
偶尔去外面休息时他会分一根烟给我
他见证了我从长发到短发再到寸头的过程
他大概是个有想法的人
有时他会主动和我聊音乐
看得出来他并不太了解 仅是出于好奇
他听我讲音乐时视线盯着我
但更像是穿过我的眼球在盯着我的后脑
这似乎是另一种形式的看穿
遗憾直至去年秋天离开画室我们也没成为挚友
这样来看
我歪歪扭扭的人生轨迹似乎留下不少人的脚印
从家到画室 来回两个钟头车程
再加上中间的六七个小时
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业余时间
后来我把工作室腾出一小块空间堆满了画材
它便也成了小型的星球收容所
只要你愿意
你可以在这里泡上一周不出门
你可以肆意地把小人物的日子挥霍得淋漓尽致
我在想
或许杨小姐忽略了一件事
只要热爱是真实存在的
那无论什么时候
世界都是你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