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妖蛾子之五十四
冷眼看世界，面对真实的自己
多年前，我曾与朋友以行动抗拒双休日的无偿监考阅卷。最终，学校的月考及阅卷均改在周内完成，大家都是受益者。但是，我们也成了学校管理中的难题，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另外，我们也成了很多同事眼中的傻瓜，并有同事私下里说：两个傻瓜，闲的蛋疼，专与领导作对。所以，我们无话可说，只好选择沉默。往事如烟，在时光的消磨下，我们也越来越平静。
去年某次，我以家中电脑坏了，手机阅卷慢，眼晴疼痛等原因（事实如此）抗拒双休日阅卷。今年，作为一件典型事件在全校会议中郑重提出批评。在第一次月考工作布署会议上，主管教学的校长讲：不得以电脑坏了、手机没流量等理由拖延阅卷！如果不能完成阅卷，请事先说明，另行安排阅卷人员。此类威胁已不仅仅一次，也不仅仅在考试阅卷中。大家都没有发声，也早已习惯了做沉默的大多数。
前段时间，我与校长谈过个人考核成绩的问题。由于这几年排给我的任课班级，在八年级结束时的排名均为年级倒数后三，相对来说，班级学风较差，教学难度大，学困生数量多，学生基础薄弱，学习习惯差，不利于提高成绩。对于已过中年的我更有难度，教学成绩始终有点落后，没有突破，严重影响了个人考核成绩，希望能够得到相关层面的重视，提高排班排课的公平合理性。
这学期，某次九年级组会议上，校长讲，班级排名和学生排名不能作为教学成绩落后的借口，化学课是九年级新开的课程，所有学生都是零基础开始学习，对化学教师都是平等的。不能以排名为借口来掩饰教学的问题。这种说法不承认个体差异，不承认习惯差异，显然是个悖论。其实目的并不在此，而是让人承认学校领导层的一切决策都合理科学，无须多嘴，只管执行，让每个人都变为沉默者。当然，也另有一些言外之意。
昨天的例会上，教育教学导向定了：不管其他，只抓成绩。什么核心素养，可持续发展，受益终生的能力等等，都要靠边站，考出成绩是唯一的目标。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常如波峰波谷般起伏跌宕。学校的事业亦如此，不可能一直处于巅峰，有上有下才正常。毕竟，别人也一直在努力。既然管理导向如此，我更无话可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大家早已“无利不往”，习惯了沉默。
连续的三节课，生物——化学——生物，南一楼——东四楼——南二楼，我的办公室在东四楼。每节课下，我只有十分钟，从东楼到南楼，再从南楼到东楼。五分钟抽支烟，喝几口水，余下五分钟在楼道里跑，课前两分钟站在教室的讲台上，打开课件，准备上课。虽然有点紧张，也当作锻炼身体了。不过我还是给相关领导反映了情况，主管教学的校长答复：十一后调整。我继续等。
年轻的时侯，敢想敢说敢做，豪气冲天，胆气十足，脾气上来时天不怕地不怕。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没有了棱角，但我还是我。敢想，但不一定说，也不一定做。不是没胆量，更不是没勇气。许多时侯，说了未必管用，管用了未必有好处，甚至于连个好印象都留不下。因为，沉默的大多数几乎要变成沉默的集体了。几代精英斗士都未能解决的问题，我们怎么能解决呢？想想就觉得可笑，想那么多干嘛？真是杞人忧天，闲的蛋疼。
年岁渐长，习惯了边缘生活。按自己的意愿默默地舒展，也是一种别具一格的人生。人生如戏，也到了无戏岁月。冷眼看世界，做一个旁观者，也会多一点空间和时间面对真实的自己。夫复何求？
2019年09月24日记录
2023年05月06日整理于城东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