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翻箱倒柜地找书,偶然间翻到了一摞80年代的文学书籍,有文学史纲要、文学史、世界文学、外国文学、中国新文学史初稿、文学作品集,还有一些小说,共有数十本之多。
这是我家大舅的书。虽是他的书,但早在七八年前这些书就已经被我尽数收入囊中,跟着我辗转至上海,直到来了南京落下脚来。时间线可能还要再靠前,记忆总归有些模糊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走入外婆的祖屋,进入里间,一堆杂物箱被随意地堆放在角落。
老宅在外婆离开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了生气。由两个院子合并而成的这间祖宅,也占据了我童年时光的很大一份的快乐。那时候院子的一侧种着笔直的树,每次我们孩子们到来,家里的大人就会在两棵树的高处绑上一根粗麻绳,孩子们便争先恐后个挨个地荡起秋千。我总是闹要飞得更高看得更远,直到有一天我想从低处再好好看它,却只剩一堆疯长的荒草。
拂开木盖上的灰尘,掀开盖儿,是一摞旧书。书页泛黄,甚至有些书封早已破损,内里的笔迹在时光的斑驳中愈加清晰有力。掩盖不住的欣喜,我简直如获至宝。当年它随旧主由武汉一路迁徙,所经之地必也颇丰;再经由我搬回老家,再带去上海,又来南京,历经搬家无数次,这些旧书跟着我再次开启了漂泊无依的一生。
可惜的是,这些书只是大舅读书时的一个旧梦罢了。
可叹的是,这些书竟成为我三分之一人生路上的一记闷响!
内心里似是尘封已久的某处柔软恍恍然被唤醒。
十年前,我离开山东去往上海,得到了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份工作。入职一家以做视频为主的传媒公司,从一枚文案雏鸟起步,颤颤巍巍地开启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年之旅。毫无工作经验,甚至不是科班出身,仅凭借一封信,我赢得了踏上文字列车的第一张车票。
经此数年,我途经互联网、新媒体、广告、报纸、影视等更多站点,经历策划、文案、记者、编辑等重重身份的茧转,唯一不变的仍是那个害怕失去脑子执笔的我。
2020年11月11日,我再度离开。这一次,我想去拥抱的只是那个真实的自我。
开始我还是挺迷惘的,起初也只是想重新拾起荒废已久的手作爱好,做一个植物手作品牌,并将手作品牌和写作进行结合,讲述「花」的一生的故事。作花、写花,做一个人,造一个梦。你肯定不知道,这是一条逆流而上的河。
3月1日决定做一个公众号,想法也简单,生性懒散的旅人,在每日留下点足迹,不然回头的时候会迷路,来无去处,唯有远方。发布第一篇文章的时候,一位朋友在下面留言:佩服在这个年代还有勇气做文艺青年的人。
当理想主义者死去,便有一株花朵盛开。
毕业十年,我顿觉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