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为你需要我。――《摆渡人》
我拉这女士的手马不停蹄地向安全屋奔去。
“崔斯坦”,怎么?这声音,我肯定是出现了幻觉。
“崔斯坦、崔斯坦”,我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一个身影就站在安全屋的门口,什么,那是迪伦,我亲爱的迪伦,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突然不知所以,看到了我梦寐以求的那个小天使,一瞬间我动都动不了了。可是,就是这一瞬间,我抓住那个可怜女士手松了下来,就只是一瞬间,恶魔们群起而攻之,一大片黑影笼罩着她,根本就没给我反应的机会,就把她拖了下去,当我从那一愣神的功夫中反应过来,恶魔们已经得逞了。
“哦,天啊,我干了什么?我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给害死了。”
我克制着要溢出的眼泪满含悲伤向迪伦走去。
当目标确定以后,似乎距离就没有那么遥远了,因为我抵达安全屋的时候,离太阳下山还有很长的时间,阳光仍然炙烤着我。我一边审视过往的灵魂,一边往安全屋走去。
这间小小的石屋子几乎被高耸在它上方的两座山峰投下来的巨大阴影遮住了,我知道另一侧,就是那个白天也暗无天日的可怕山谷。
安全屋就这样悄然出现了,看到后,我觉得如释重负,房子虽然破败简陋,但是可以使人放松心情,带来温馨惬意。我不顾双腿的疼痛,紧跑了几步,几乎是从外面栽了进去,我坐上床,胳膊肘靠在膝盖上,双手支起下巴,四处张望起来。
虽然今天一天我又平安无事,但是我却并不情愿回到这间充满回忆的安全屋,这是留下了过多的情感,看着窗外真实的荒原,往日的回忆与情感如潮水般奔涌而至,惊慌、恐惧、孤立无援。绝望感马上就要让我窒息了,我努力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现在不一样了,我在亲手主宰着自己的命运,我拿起椅子,打开门,坐在门口开始审视外面那条山谷和那些漆黑的恶魔。
我能看到真实的荒原里的灵魂在光球的带领下一个又一个的前进。不知道我的崔斯坦会出现在哪里?
我看到一个又一个组合抵达了他们得目的地,突然间,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虽然我无法看清确切的身影,但是那个光球就是崔斯坦,我敢肯定。
“崔斯坦”,我试探着呼喊起来,“崔斯坦、崔斯坦、崔斯坦”,我看到那个光球呆滞了一下,光的亮度忽明忽暗,而那个灵魂就在这一瞬间被大片大片的恶魔脱到了地底下,天啊,她死了。
那个光球向我奔来,崔斯坦的身影开始从光球中幻化出来,他整个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捂住嘴,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我想冲向前去,永远躲进他的怀抱。可是,看到他悲伤的、冷峻的脸庞,我突然不知所措:
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爱人,可是,刚才就是因为我,一个无辜的灵魂就这么烟消云散,因为我的鲁莽行为,害死了一个无依无靠的灵魂,她彻底地死了,因为我……啊………
是的,我失而复得的迪伦,我亲爱的小天使,她是如何穿越重重险阻回到这里的呢?她一个人,是如何躲过恶魔的追捕,又是如何穿越那个湖泊和高山的呢?她怎么又会回到荒原里呢?
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是的,因为我,刚才那个无辜的女士永远丧失了活下去的机会,我本可以带她穿过恶魔们的围追堵截,来到安全屋的,她本可以穿越过荒原,抵达她的天堂的,而现在,因为我的失误,因为我个人感情的原因,导致了我工作上的重大失误,我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摆渡人吗?
我看着迪伦,我有太多的情感想要表达,我想紧紧的拥抱她,可我不能把那个刚刚死去的女士那绝望的面庞从我的脑海中驱赶出来。我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
“你究竟到这儿干什么?”我怒气冲冲地质问着迪伦,此时恶魔们的叫嚣消失了,屋子里平静安宁,我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
我心不由衷地说道:“你不应该来这的,我带你穿过了荒原,到了分界线,你就不应该再回来。”是的,我在自责,我在担心,我刚刚失职了,因为我在乎迪伦,我听到她的声音就魂不守舍了。
此刻,我克制着喷薄的情感,我来回焦躁不安地走动。
我等待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不,好几个世纪那么长,我期待我的崔斯坦可以开口讲话,打破这让人恐惧的沉默……
“你不该到这来的,迪伦,你不该回来的,当我带你穿过荒原,到了分界线,你就不该再回来。”崔斯坦焦躁不安的说道。什么?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是这个,难道他不爱我吗?我的心里涌动起异样的感觉,心脏不由自主的搏动起来,我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里滑落。
我知道是因为我,那个可怜的灵魂才死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了,也许他不曾爱过我,只是因为要顺利把任务完成,才说了那些美丽的谎话。我知道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太幼稚了。
“对不起,我错了”,迪伦轻声地说道。我的心碎了,我心疼得盯着她,满眼都是温柔,我不忍心看到她那么伤心,我擦拭掉她脸颊上的眼泪,捧起她的脸,头抵着她的额头“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呢?迪伦,你不应该回来的,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迪伦?”我反复的问道。
“为了你,崔斯坦,我爱你我必须要和你在一起,我一个人,就算永生也对我没有意义。”我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迪伦,我没有骗你,上次说的话也是我的真心,但你不应该回来的。”我紧紧的抱紧了她,可是就算她回来了,我仍旧是一名摆渡人,我无法再给她许诺什么。
“迪伦,我没办法和你一起走,而且你在这里太危险了,你看看周边,每时每刻都太危险了。”
“是我害了那个女人,我不该影响你的工作的,可是我没法忍住不叫你”,我抽泣的说道。
我不愿意听到她的自责,是我的原因,是我放了手,导致那个女人丧了命。“不,迪伦,是我的责任,这个地方就是地狱,你不能待在这儿。”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永远不分开,我问了他们,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到我原来的世界去。我们一起穿过荒原,到隧道那去,到火车上。”
怎么可能呢?从我诞生之日起,从来没有走过相反的路,更没有听过任何一个灵魂回到原点,更不要说我这样的摆渡人了。“迪伦,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怕再走下去一切现在拥有的都将失去。”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我们现在根本不算拥有彼此啊,我不可能再和你分开了。”我鼓足勇气说道“崔斯坦,我们试一试吧,你和我,就我们两个,我不怕的,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这可能全是渺茫的机会。”
巨大的规则束缚着我,当我对迪伦产生感情以后,一些不可违的意志就指引着我的躯体。
“我没有选择,迪伦,我是说,我的身体并不真正属于我,他们有些时候会把我带到不得不去的地方。”
“你是我的摆渡人啊,你肯定得跟着我吧,这条规则还有用吧,没关系的,来吧!”
我的迪伦带着我踏上了往回走的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