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大哥初二,从小河乡来到了乐红乡的铁匠炉林家,其实是乱头发换火柴的小门生意路过而已,自此拉开了童年中林氏家族从外省入迁云南昭通后的传说:三弟兄一个定居普国山,一个定居荞麦地,一个定居乐红。
1997年,他上初三。后决定从山端走出去,浪迹天涯。
那时,只有林间小路,第一次来到算是在公路边的堂上(地名)附近,买了一副20元的理发工具,开启了江湖的第一站。20元买了工具,租房子的钱也没有,他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遇到一个老乡,大概类似于卫生院的医生,劈开一小间闲的单间给他坐起了店面,50元的房租,挣到钱再给。等了一天,没什么生意,第二天没有,第三天,还是没有,第四天,依然没有,第五天。。。还好老乡到吃饭时间,看他迟迟未动,总让他去他那里吃饭,混了一个星期的饭吃,生意来了,真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如马云所说,昨天很残酷,今天很残酷,明天也很残酷,后天很美好,希望我们都不死在明天晚上前。一天他挣了18元,晚去买了一个平底锅,一个炒锅,开始了过日子,以空气做窗户,经常刮风,剪完进屋看饭里,满满的碎头发,一根一根扒开,继续夹菜吃着饭,为了生意好点,为了早点还清房东的人情,他提着箱子在街边,在学校附近给他们剪起了头发,几个月下来,挣了1800元,二叔做起了核桃仁的生意,让他入伙,把1000元给了二叔,买了核桃,二叔拉出去卖了就不见踪影。尔后,身无分文,又回到了解放前的生活。而且内心是荒凉荒凉的,返回家,闭门思过。我想,更大的是内心的那份凄寒。毕竟谁也难接受的是栽在自己的至亲手中。
一天夜晚,清风暗月,风虽然也是冷冷的,他还是给父母说:“我明天要出去了”,父母以为他还是去哪个理发店重新干起来,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天还没亮,他悄悄起身,从锅里找到碗大搬的一坨肉,用塑料袋裹起来,准备在路上冲饥。据说廋的在饿的时候吃起来绝对是美味。
走到中午两三点,对这个路实在是模糊,毕竟去昆明的路只是听老人们说过,要走120里路,到堂上,才可以做去昆明的班车。恰遇一路人,便问:“请问去堂上做昆明的车是怎么走?”路人道:“你从哪里来?”,他道:“普国山那边”,路人继续:“那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赶紧的,去我家随便吃点,然后背点土豆从这个方向走,要快,不然赶不上车”。吃饱喝足,还打包。美美的走了。我想:大山不止锁住了贫困,还锁住了人性的美好。
后来昆,没什么技术,只能在餐馆里做服务员,300元一个月,缘分给了他一个川妹子,踏实,善良而美丽。他们去了四川,生活,气候,机遇。还是没能留住那颗骚动的心。宛然一起去了广东,嫂子在餐馆还有800一个月,他不熟悉粤菜,混着500-600元,辗转于各类小作坊,工地或者小厂中,给人做非粤菜的菜。如此,无法安抚自己闯荡江湖的初衷。他打听了一下朋友,一个朋友在浙江做机械。毅然决定去了浙江,开始了解发轮及各种原理及绘图,期间学着勾股定理,活在坐标之中。
几年下来,无论专业证书,还是画图,机床操作及设计,已经了然心中,算是小有成就,去哪里,只要告诉他你的想法,他就可以在机床上倒腾着给你一个你心中的产品。
回昆,和一个朋友及一家国企下谈妥合作,承包了一个车间,开启了创业之路。市场给了他们机遇,也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国企移位,烧香不好,车间被收回,收去后也没什么起色。我想国企就是这样的吧。纳税人把茅厕挖好了,只准他们自己上,臭的不行,别人来弄好了,你就收回去,还不让上。为此,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国企的恶心味,臭气熏天。
后,大哥进入五钠厂的一个机床车间,属于中轻依兰集团(依兰洗衣粉,在云南是很早的牌子,而且很有名气),现在被云天化收购,未插手业务,年年贷款几个亿,只发工资,从不盈利。我想这个就是依兰洗衣粉倒的原因,不过即便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房子也好几栋。
今年1月,我去安宁看了他,我们聊了一夜,半夜三点,话还没说完。我们感慨:这个制度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国企如那鬼城一般,阴森恐怖,留下一些吸血鬼,实在有些压不过气来。在这个环境中,我们走的太快,看的太紧。他告诉我:钱不是自己的,要看的开,目前孩子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不宜大动。我说:“是的,孩子一定要在父母身边,哪怕代价是昂贵的”。我一个客户,叫袁姐,她说:"孩子的前三岁一定要好好陪伴,身体力行,尔后,估计可以省下10年教育孩子的时间".
生活是自己的,而且每个月都不同,在自己有的环境中,最优化自己。你看着别人的真幸福,更应该抓住自己的小幸福。任何好的事情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们不要被攀比之心占据了自己,不要被身边的传奇故事,沮丧了自己。痛苦并快乐着。坚强并快乐的怕着,走着。事情要做,心要轻松。
在此附上一首小诗,给新年的祝福。
为我多少(2009年所写)
心苍忙的嫁在天上
人早已寄给了理想
我忙里偷闲闲中欲忙的
为了那个痴心妄想
风花雪月中(原词风和日丽里,想强调困难,苦涩,美味,所以改为风花雪月)
也不知为了多少
可总见不着迷茫和沧桑
梦在天上飞
欲已心中睡
苦苦乐乐
人生耐人味
为我多少
天高地老(少)
梦镜里(梦人)
总有一时终可追!
--------------后记
金鸡独立时
已是初年夜
美好祝愿随着风
跟着氧气进入到心里
美美的,自由的
一切都已拉开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