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催人老

今天是2021年的第一天,岁月催人了老,我又长了一岁,自然也就又老了一点儿。

时间就是沙漏里那细细的沙,不管你是睡着还是醒着,也不管你在意还是不在意,它都不紧不慢地静静地往下流,不停也不歇。

不知从何时起,理发店里的帅哥靓女不再叫我大姐,亲热的“阿姨”声是在提醒我:我已不再年轻。人老了,称呼自然也就变了。

遇到高台阶,我不敢再像小孩子一样轻率地一跳而下,而是小心翼翼地两手扶着膝盖,先慢慢放下一条腿,等脚踏到坚实的土地,另一条腿才敢跟上,这是在提醒我:我的腿脚已大不如前。人老了胆子自然也就小了。

还是在不经意间,我发现,近些年参加的葬礼忽然多了,婚礼反而少了,这走了的人是不是也在提示我:我的人生之路也到了后半段。

其实,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知道岁月不饶人,每天照镜子时,都会发现自己容颜的变化,岁月的痕迹都已经显示在了自己的脸上:眼珠不再乌黑,也不再闪闪发亮,而是混浊发黄,在近视外又有了老花,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不清不楚;还有那眼角的鱼尾纹,一道道从眼角向太阳穴的方向发散开去,让你忍不住老是想用手指摩挲几下;还有下巴下的赘肉,头稍微一低,就堆叠起来,这应该是老年人的典型特征。

提醒自己变老的还有记性,爱忘事是现在的常态。因为忘性大,每天事故不断,不是烧干了锅,就是把钥匙锁在了家里。有些人,明明已经打过几次照面,可再见了还是和见了生人一样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弄得很是尴尬,只好以“人老了,忘性大”自嘲一下解脱了事。

好在,我的心态还不老。我大量读书从变老了开始,我的写作从变老了开始,我学游泳从变老了开始,我的跑步从变老了开始,我看淡人生也从变老了开始。

仔细想想,这些好像也是变老了的标志吧,有人说爱运动、爱旅游、爱拍照是现代老年人的标配,似乎也挺有道理。看看在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统一着装排着长队迈着整齐步伐的健走军团、穿着大红大紫宽松又时髦的衣服,挥舞着各色纱巾摆着各种夸张姿势拍照的大妈,不都是些幸福的老年人吗?

老就老了吧,老了就干点儿老年人该干的事。好好锻炼身体少得病,既减轻了自己的痛苦,也减轻了儿女的负担;多读书多写作,既留住了自己生活的痕迹,也愉悦了精神;多出去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既开阔了心胸也充实了生活。这都没什么不好。

人无论有多老,总会觉得还可以再干点什么,岁月虽然催人老,但我的心还是想停留在年轻时的状态里。

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认清自己,才能走好后面不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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