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征明落花诗册的落款处,他写道:
弘治甲子之春,石田先生赋落花诗示璧,璧与友人徐昌穀,属而和之。先生喜,从而反和之。是岁璧计随南京,谒太常卿吕公,又属而和之。先生益喜,又从而反和之。其篇皆十,而先生之篇累三十。皆不更宿而成,成益易而语益工,其为篇益富而不穷益奇。竊思人以是诗称者唯二宋兄弟,然皆一篇而止,固亦未有如先生近日之盛者。或谓古人于诗半聊敷语足以传世,而先生为是不已烦乎?抑有所托而取以自况也。是皆有心为之,而先生不然。兴之所至,触物而成,盖莫知其所以始而亦莫得究其所以终。而传不传又何庸心哉?惟其无所庸心是以不觉言之出而工也。至于区区漏劣之语,既属附丽其传与否,宝视先生,璧固知非先生之擬然,亦安得以陋劣自外也。是岁十月之吉衡山文璧徵明甫记。
文征明对老师很尊重也很推崇,称吴宽为“我家吴先生”、称李应桢为“我家李先生”、称沈周为“我家沈先生”等。看到“我家”这两个字的时候,真的有点出戏,忽然就觉得,说不得现代人用的哪个“萌”词,就是一种复古哦。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书写训练不外乎临摹和尝试性书写,文人一般把这种训练作为日课,纯为每天的‘作业’,与创作或者说应酬没有必然的关系。”你看,日课这个词,也是历史久远。
文征明一生最重要的日课,当属《千字文》。文征明初游郡学时,临写智永《千字文》就已经是以每天10本为基准要求了。
文征明版本的《千字文》我写过两遍,每遍用时半个月。每天晨起六点半到傍晚的六点都交给了工作,只有晚间有一两个小时可以做日课。工作的影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笔力的问题了。想想年初四十分钟写五六十个就难以为继,现在能够连续写二三百字已经是进步很大了。况且还没有达到“用1000个小时的书写来熟悉用笔”的基础标准,内心也并不急躁。笔力随岁月累积而长进,本来也已经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夕阳无那小桥西,春事阑珊意欲迷;锦里门前溪好浣,黄陵庙里鸟还啼。
焚追螺甲教香史,煎带牛酥嘱膳女奚,万宝千钿真可惜,归来直欲满筐携。
昨晚想洗出毛笔里的残墨,就把它放在笔洗里打算多泡一会儿。回头去客厅看书就把这事儿忘了。笔泡了一整夜,又快废了。注意这个“又”字,是的没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是很服气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