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第二遍《繁花》读完。
不论王家卫导演的《繁花》何时上映,我脑子里已有一部很多镜头组成的《繁花》。
有人说《繁花》可以媲美《红楼梦》,或许某些方面是吧,就像蒋勋教授所说,《红楼梦》的写法是编织,不像一般的小说是一条线索两条线索,而是由很多条线编织而成,正如一幅华丽的织锦,《繁花》也是由很多线索编织而成,人物众多,时空交错(我最初总看不完这部作品或许与此有关)。
但是,金宇澄与曹雪芹的不同在于,曹雪芹有无限的悲悯(悲悯,也是蒋勋教授评价曹雪芹最多的两个字),而金宇澄却是残酷的。虽然全书没有一点心理描写,作者完全隐去,似乎看不到背后作者的观点和喜好。他的残酷在于对书中女性的描写和命运的安排。虽然他借阿宝之口把花和女性连接起来,小说的名字也意在比喻笔下不同背景、不同性格、不同阶层的形形色色的女性。
还好,他把最大的恻隐之心给了冰雪聪明的蓓蒂,让蓓蒂和老保姆神秘地失踪了,他几乎能够让我们都相信,一老一小分别变成了鲫鱼和金鱼,被猫衔到了黄浦江,这也是全书唯一魔幻和近乎神话的地方。他也让阿宝的心始终留一块地方给蓓蒂,无论多少女人向阿宝求证是不是因为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才一直独身。而阿宝总是笑笑,不置可否。他后来对沪生说,面对这个社会,大家只能笑一笑,不会有奇迹了。
相对于女性,金宇澄还是偏爱男性的。书中的三个男主角都算比较完美,阿宝、沪生、小毛。我尤其喜欢小毛,虽然他出身最平凡,不止因为他善良。其实作者也比较偏爱他,喜欢他的女性都很美好,相对于阿宝和沪生,他的婚姻也最为美满。只是作者又一次毫不手软地展现了残酷的一面,让春香难产而死,后来小毛也患病去世。
春香和小毛都说过同样一句话,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
这句话也是《繁花》的卷首语。
全书出现最多的一个词也是“不响”。
每一处不响,都意味深长。
心疼蓓蒂,心疼殊华,心疼大妹妹,心疼春香,心疼李李……而对梅瑞、汪小姐、小琴等,也觉可怜。
一切全由我定?只是像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