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进辕门后,云晃带着两位中郎将行礼,奏对:“太子驾到,末将等未能远迎,请殿下恕罪。”
太子扶起来云晃,说:“将军不必多礼。”
云晃有些受宠若惊,但后面的话却让他心中更是不安。
太子对云晃和两位中郎将说:“现在,京中大乱,乱党未定,还需各位将军相助,派兵封锁京城四门。”
云晃一听,这要是没有皇帝允准,私自调动禁军可是谋反之罪,便奏对道:“殿下,没有圣旨,末将不敢轻动。”
太子却说:“圣上不在京城,本太子当肃清祸乱。”
云晃还在想着婉拒,两位中郎将却争着劝他。蒋枫说:“将军,如今城中冤狱未清、祸乱未定,陛下不在京城,太子自当监国。”薛继勋也劝道:“将军,身为朝廷干臣,理当安定家国。”听完这儿,云晃还想挣扎,却看到两个中郎将的手已经握住了腰刀的刀柄。于是,云晃把兵权给了两位中郎将,自己把自己锁在营房里,闭门不出。孙桓所部留在宫中守备,蒋枫和薛继勋立即出宫封城。
这时,沈荃和张括来到了蒋瑛府上。这时,纪守信的夫人也在蒋府,与蒋夫人一起喝茶聊天。说来也巧,张括是没落的世家大族,为生计曾在薛元礼的幕府中担任文书。当时,他想迎娶纪夫人,可是让纪守信截胡了。后来,他去逛青楼买醉,见到了蒋夫人,可是也因没钱无法和她共处一室。因此,他也想借机报复一下。
此时,相府里只有三百府兵,张括带了一千人,蒋夫人只好开门。官兵在搜查的时候,张括和沈荃被请到了正厅喝茶。沈荃只是坐在座位上,喝着茶,一言不发,连点心都没有用。张括却显得有些得意,对两位夫人说:“在下与两位是老相识了,年轻时都有交情,谁曾想还有今日见面的机会。”
蒋夫人却说:“大人说的哪里话,同在京城,有的是机会。”
这时,官兵来报,后院搜出了巫蛊。张括故作震惊,说道:“蒋相忠直,怎会如此?”他想了想,又吩咐道:“封锁相府,不得任何人进出。”
转过头来,他又对蒋夫人说:“看来,我要为左相洗冤了。”他慢慢靠近蒋夫人,握住了她的手,说:“只要夫人不弃,下官定当竭力。”蒋夫人却一把推开了张括,严厉说道:“大人,请自重。”张括却气急败坏地说:“明明就是妓院里的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纪夫人听不下去了,打了张括一巴掌,骂道:“无耻狂徒,竟敢调戏宰相夫人。”张括转向了纪夫人,又调戏了她:“不管怎么样,我也比纪守信那个吃软饭的强吧?”听到这儿,纪夫人一脚踹了过去。在张括的倒地的时候,蒋夫人抽出了张括腰间的佩剑,直接朝胸口刺了下去。张括睁大了双眼,死活不敢相信自己死在了这两个女人手里。
看到这儿,沈荃先是一惊,但多年断案的经历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立即叫来了随行的捕快,将张括的尸体收敛了起来。他又转头问道:“两位夫人,可否借纸笔一用?”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蒋夫人还是让人取了过来。没一会儿,沈荃便对张括的尸体检查做了记录,又写了一份笔录。写完之后,沈荃便将笔录递给了两位夫人。那张纸上,没有写巫蛊之事,而是写张括因酒醉调戏两位夫人而被刺身亡。两位夫人看完之后,便在上面画了押。沈荃又说道:“二位夫人,此事依律而判,全系张括无礼。二位夫人受惊了!”说完,沈荃又喝了一杯茶,用了一块糕点,就带着人告辞了。
沈荃刚回到京兆府门口,就看见了京城巡防营总管高琼。可是,他身后不仅有巡防营官兵,还有一队禁军。高琼见他过来了,就立即迎了上去,说:“太子有令,卢平伏诛、京城甫定,禁军戒严京城,咱们俩都得配合。”沈荃说:“禁军在外,我们在内,保京城不乱,待圣上回銮。”沈荃往远处一看,就看到了执行戒严的薛继勋。于是,他和高琼耳语了一番,两人便都回到了自己的衙门里,不再出来了。
在禁军刚开始戒严时,居良就意识到了不对,先是进右相府通知张绪,后跟着他一起逃出了京城。这时,皇帝正在行宫里处理宣贺和李骏的事情。这时,张绪赶到了行宫,向皇帝报告,太子窃取兵权,意图谋反。听到这儿,皇帝慌了,让张绪和宣贺赶紧回去,平定祸乱。
张绪调集了驻扎在皇家园林附近的虎贲军,和宣贺立即赶回京城。宣贺让孙桓带一队兵先回京城,稳住羽林卫。在京城附近,除了虎贲军,还有骠骑营和刚从外面征战回来的鹰扬卫。此时,太子和张绪都开始争取这两只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