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一名芰,通称菱角、水栗。属菱科,为一年生浮叶水生草本植物。湖州郊区太湖南岸一带,菱的种植历史悠久,据对钱山漾遗址发掘出来的炭化菱所作的放射性碳素断代测定,距今已有四千七百多年。郊区菱湖就是以“种菱满湖”而得名。
钱山漾遗址
据《菱湖志》载:唐宝历年间(公元825—827年),湖州“刺史崔元亮察土,宜知郡城南上肥泽,水势平缓,多淤泥,独宜菱。因深种备荒,咸赖足食。今沿其业,如法以种,盈池遍泽,无不成熟。菱称果中洁品,惟此乡最佳且多,故曰菱湖。”
我们菱湖一带,历史上多次发生大水灾,由于菱可以点饥。大水淹了庄稼,淹了村落,可淹不死水中的植物菱,菱只要有水,它就能生存,繁殖能力特别强。
《红楼梦》中也提到,“方才舅太太那里送来的菱粉糕……,’给姑娘们吃的”。菱还可以代粮食,李时珍说:菱“为饭为粥,为糕为果,皆可代粮。”《菱湖志》载:“菱湖居人采菱焙干,以备凶年,号曰菱米。”菱角焙干一般有三法:一是晒菱,三是栈菱,三是风菱,一般存贮两月不变质。特别是风菱经年不坏,且风味甜美,品质极佳,清代曾列为贡品。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是菱救了这儿的老百姓。菱是粮食,菱是宝 。
解放初,山东省大闹旱灾,庄稼干死,几何颗粒无收,国家号召菱湖乡亲,广种菱角,支援山东同胞,当年收获了几百万担菱角,用火车直送山东灾区,紧急救灾,缓解了困境,拯救了灾民,为国家为山东的粮食危机,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菱湖民歌唱道:“桃花红来杨柳青,清水塘里栽红菱。姐栽红菱郎栽藕,红菱牵到藕丝根。”民国教科书中,有一首《采菱诗》这么写的“云淡风清天气晴,池塘打浆采红菱。菱塘浅,小船轻;采菱女子笑盈盈。一划划到水中央,菱角尖尖叶底藏。他采菱,你打浆;同声来把菱歌唱”。来描绘菱湖人采菱时的情景的。
我们熟知的两角菱;即青菱、翘角菱:乌菱,主要产于菱湖地区。《宝前两溪志略》载:“射村(今菱湖镇下昂乡)之北产菱最佳,并有三角者。”《湖录》载:“菱与芰不同,武陵记四角、三角曰芰;两角曰菱。今菱湖水中多种两角。”从历史记载中可以看出湖州菱的品种繁多:从来源分,有野生菱和栽培菱;从角的数目分,有四角菱、三角菱、两角菱,无角菱;从颜色分,有白菱、青菱、红菱、乌菱。
去年上半年,我去乡下采访菱文化遗存,偶遇一位年长的乡亲,他说,朱老师菱是好东西,如果你退休了,一定要写写菱文化。你是一个文化人,把菱的历史文化写一写,现在己经很少有人知道菱过去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了,随着年纪大的人渐渐离去,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了。我说,请你老放心,我退休后一定尽力而为。利用节假日,多次下村拜访年长者,并与这位长者成了知心朋友,是他告诉了我许多而今已消亡的菱文化的历史元素。以后我将慢慢整理,完成夙愿,呈现菱文化的前世今生。
他告诉我,因为菱在水灾和旱灾年份,都不会干死,只要有一点水就能活,世世代代,不光救过我们这儿的孑民,还解救过天下苍生。真的,菱既是粮食,它是宝呢 !
由于菱只要有水就能繁殖,种起来比较方便。因为菱肉可以当粮食充饥,有救急救灾功能,所以几千年来,菱湖的湖菱被世人推重,广泛传播,福泽天下,而今菱种巳传播到了世界各地,还在造福人类呢。
从钱山漾遗址碳化菱来看,湖菱盛产湖州应该是历史最好的佐证。菱湖广产湖菱,菱湖有几千年的菱文化遗存,还有以湖菱对人类世界的贡献,对人类繁生息来看,菱功泽千秋,恩泽天下,庇佑子孙,真的功高盖世,世间罕物。这么看来,菱湖应该被尊称为中国的“菱都”,还可以推重为世界的“菱都”。
菱是天赐的神物,菱浑身全是宝。我们的祖先喜欢在祭天祭祖宗用它,是因为它救过我们老百姓的命。还有菱繁殖力强,有“一根菱蔓几十个头,个个报嫩头,发起来无断头”的美誉。可子孙万倍,不仅是水中宝物,而且可制作美味佳肴呢。
菱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