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每个人都会和我一样的感觉,每天不固定的时间都会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脆弱,突然得就不快乐,突然得被回忆里的某个细节揪住,四周繁杂的声音似乎与你无关,更会让你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高中,师生关系,僵硬,你躲着我,我对你视而不见,猫和老鼠。
分科之前,我还是一个整天望着黑板发呆成绩处于中下游的顺从老师的乖学生。我不想在班上那些努力的同学中间显得扎眼,因为当时我是走关系的进入的抢手的实验班,老师对我很是照顾,给了我一个纪委的头衔。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常常去老班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老班的对面有个让全年级都嗤之以鼻的隔壁班的班主任。我暂且称他为老x吧
我第一次对他有耳闻,是听他班上的初中旧友的吐槽。日常吐槽老师的一些事这位隔壁老x都中招,什么见到他必须问好,学生必须服从他呀。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槽点,就是老x叫一个喜欢拧完鼻涕把卫生纸扔满抽屉的同学把自己的鼻涕吃掉!
可怕,大约没过一个月吧,我亲眼见到我们班女同学被他拎进了办公室,追其原因是我同学下课后在走廊上对男生说了脏话,他恰好就站着我同学后,身为思想老师的他,当然是不允许的,尽管不是他们班上的学生。最后我只记得我那可怜的女同学在关进办公室教育了一个小时后哭着回到我们教室搬了她的凳子拿了笔和纸去写检讨。
在我决定学习文科之后,我们班老班每次都开玩笑,你不会就分去老x的班,还跟我讲他每年都是带的文科实验班。纵使我现在我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抗拒,可是我还是要保持微笑啊。
可是上天总是爱开玩笑,本来按照我平时成绩是分不到实验班的,刚刚我分科考试考的尤其好。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不想再让父母欠人情拉关系让我再去普班。
新学期,我有了个新开始,因为分科考试的成绩我当了班长。这个开始是好的,也是我愿的。可是我一切想象的太简单了,这位老x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总是被他说不负责,就是因为每次晚自习他来检查都正好碰见那几位常年喜欢闹腾的同学,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自己课上都不太搭理管教这些同学呢。可能我跟他真的是三观不合,他要求的事我不理解,我提的建议他不采纳。何必呢,不要和三观不合的人谈合作,南辕北辙,第一学期刚过我就辞去班长。
你越想忍的事到最后有了一个导火索就会真的会爆炸。一次期中考试,需要把多余的课桌搬到教室外面。我按照平时他要求的把课桌摆好了位置,就离开了。却不曾想,即将来临的考试不及后面发生的事悲催。等到考试结束,我像往常一样找回桌子到教室上晚自习。
可是我在教室外怎么也找不到,在我决定放弃寻找的时候,同学叫我去老x的办公室搬桌子。我当然是想不通,我的桌子莫名其妙就飞到他的办公室?长腿了?谁这么讨厌吧桌子搬去办公室?带着诸多疑问,我谨慎跑进办公室将我桌子搬回教室,刚好老x不在。
之后的事是我始料不及的,当天晚自习的照例是他来说说别人班有多好,我们班有多差,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偏低我们班来夸奖其他班是如此优秀。多鼓励我们也是好的,毕竟是自己带的班级。
当他走进教室,一脸严肃,不,可以说脸色像一周都便秘的难看。他质问着谁把放在办公室的桌子擅自搬回教室的。埋头刷题的我根本还没反应他说了什么,大概是班上没有人理他。他接着说,谁今天搬了放在办公室的桌子,站起来。我一脸蒙圈,但是我确实是从办公室搬的,我站了起来。接着其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
他翘着二郎腿在讲台上命令到站起来的几个人接下来两周你们罚扫地,并扣学分。趁着他歇气的劲儿,同桌小声的跟我解释这些同学都是没按规定搬桌子。我满腔的委屈,明明我同桌看到了我按规定弄好了才离开。
当时,年少气旺是不允许别人误解我的。并不想现在我可以不用那么管别人怎么理解的,做好自己就成。我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对他解释道我的桌子是按规定摆好的,我有同学给我证实,我不应该被罚扫。
他冷漠的望了我一眼,接着侧目对我说,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毕竟是上课时间,我不想在这里跟他有冲突。我想着下课了我可以向他好好说。但真的接下来他当着全班的面对我一顿冷嘲热讽,说什么走后门,成绩也平平。
我的心被暴击,感觉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我还没有到想惹麻烦的地步,想让父母省心,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应该尊重他。我脑子只能用这么无力道理去让自己静下来。可是我泪水怎么也不听我的安慰肆意的落下,我没用的只能将头埋进我双手遮住我的眼泪。我不能丢脸,不能让自己难堪。
唯一很后悔的就是没有去找他当面理论,只顾着难受,只顾掉眼泪。晚自习下课,我回到家依然止不住我的眼泪,我看见妈妈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像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开始我怎么也不开口,但妈妈还是问清了事情,给老x的打了电话。向他说我现在的状态,给他说是他搞错了,希望他能好好调查这件事,老x,对此的反应,对着我妈妈说了一句无聊。电话开着扩音,我听着那两个像石头的无聊两字,我心对他,真的彻底彻底失去了对老师的崇敬。
真的,说实话。这件事对我打击挺大了。我害怕他以后就会经常找我茬,因为他曾说过我们的综合测评是需要他的评价,我害怕他对熟悉我的老师颠倒是非,因为他总是爱向别人吐槽我们班的同学,我害怕他在讲台上在一次讽刺我,因为他不止一次在我们班讽刺过班上同学。
胆怯往往会将你变得敏感脆弱。后来的我,对他避而远之,他的课我从来没听,即使他说他的职称已经是最高级,获过无数的奖,却将他教的两个班的单科教成了文科班倒数一二,他也对我视而不见。这大概是最可悲的师生关系吧;庆幸的事,我经过努力顺利毕业,成为班上为数不多的重本线以上的一个。
时间慢慢的过去,我对他的愤怒也一点点消逝,现在我时常会回忆起当初那天,要是我当初能勇敢一点,向他证明我并没有做错,我们两年的师生情谊会不会那么冷如冰霜。我高中也不会这么压抑,更不那么脆弱,至少会活的比当初快乐吧。
年少的那个小叛逆,你想到了那件事呢,你是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后悔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