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生地凸挖落花生去了,娃也都跟去了。……米饭都蒸好了。要么,我先给咱炒菜,你去把他们喊一下去?”
瑞年“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动身,而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我还当你要盘问我呢!”
“我盘问你啥呀?”凤兰也笑了一下。
“我没到汪衍虎的饭店去……”瑞年说着,看了妻子一眼。
“没去就没去呗。”凤兰淡淡地说。
“我去梅子姐屋坐了一会儿。”瑞年又说。
“我知道,不是我叫你去的吗?”
“你真的不吃醋?”
“我吃啥醋呢?你说话还怪得不行!”
瑞年便又一笑说:“我媳妇就是通情达理。……我看梅子姐日子过得把作,就借给了她五百块钱,我说是你叫我借给她的。”
凤兰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一笑说:“借给就借给吧,反正你是一家之主,钱又都是你挣的。……”
“你还说不吃醋!这不是吃醋是弄啥?”
“你咋把我看成啥人了呢?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先不说梅子姐是咱俩的媒人,又对咱有恩。就是搁到旁人,你想借给他钱,我也不会说啥的。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你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啥?还不是你说是啥就是啥?”
瑞年便又将她肩膀一搂,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微笑道:“还是我媳妇贤惠!”
“好了好了,甭轻狂!你去喊妈跟大去吧,我给咱炒菜去。”……
瑞年出去半日了,可是凤兰仍然闷声不响的在床边坐着,并没有起身去炒菜。尽管她知道,瑞年现在再不会跟梅子有啥瓜葛,他借给她钱,一是报恩,二是念旧情,再不会有别的啥意思。可是她心里却还是拧了个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也难怪!因为不止一次有人跟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聪儿跟汉生长得就像是弟兄两个一样。她跟梅子一家整日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也能看出来,聪儿跟汉生两个是越长越像。因此上,她老早就猜出了聪儿跟瑞年的关系。也正因为如此,她尽管并不担心瑞年现在会背着她跟梅子有啥勾连,但是因为有聪儿在中间牵绊着,以后,梅子跟瑞年之间还会不会再发生些啥,她心里确实还没有底。……
终于,她淡笑了一下,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闲得没事干!想那些没眉眼的事弄啥呀?”一边起身去灶屋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