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篇:
对话者:苏格拉底,小苏格拉底,异邦人,泰奥多洛……主讲人,异邦者,关于政治家和哲学家的讨论……
泰奥多洛:凭我们的神阿蒙……
异邦人:在智者之后,我们两个人无疑应该去找一找政治家……政治家是否应该归入有只是想者之列……像考察智者时一样,将知识做区分?区分的方式有所不同……选择哪条道路…是政治之正道?……只要我们将他与其他的区分开来,就能给他打上一个独特的相的印记,在其他的歧路岔道上贴上一个与此不同的种的标志,这样,我们的灵魂便可以理解,一切知识是由两个种构成的。算术及其它技艺难道不是无关乎行动而仅与认知有关吗?……木匠的技艺直至所有制造的技艺有其知识是贯穿了所有行动的……
因此,区分出两种知识,整体知识包含两个种,一种称作实践的,一种称作认知的……
政治家,国王,奴隶主,家政管理归为一个类型……大家族或小城邦,就统治角度而言,没什么两样……
一门知识,王者的,政治的,家政的,没什么不同,国王均以灵魂之智慧与力量维持其统治,而肢体却无能为力……故而大体而言,国王娴于认知的技艺而非体力的与实践的技艺……
政治知识,政治家与王者知识与王权归为同一类型……在这一知识中存在着一种自然的关节?一种被称作数术的技艺(属于认知的技艺)……即对数与数之间的差异进行认知,从而分辨所认知之事物……
异邦人说:建筑师也不亲自劳动,而是统治工人,他提供的是认知而不是体力劳动。
建筑术与数术的区别,一为分辨之技艺,一为指导之技艺……
王权属于指导之技艺……指导之技艺又分为:零售技艺(源于他人之技艺,如传令官)和自销技艺(自我指导之技艺)……对统治者进行划分……
凡生成者被划分为无灵魂的和有灵魂的……涉及对动物进行指导的属于(对无灵魂之事物的管理)……王者知识之高贵与伟大,端在拥有其对动物及其相关事物之权力……
异邦人:在何处,将牧群养育之技艺做一分割,便可以在他们的每一个一半中同样找到在这两个部分中都能够找到的分隔的边界。
不能拿出一个部分,并使这一较小的部分与其余众多的较大部分相对立,不能不顾种就进行划分,而是要让划分出来的这一部分同时就是一个种。
仅切下极其微薄的一片儿是危险的,从中间来进行分割则是安全的,在中间,你更有可能遭遇到各种相,正是这,造就了在探究中的所有的不同。
苏格拉底问:事实上,如何能够获得对类与部分的更为明确的认识,认识到这两者并非相同,而是彼此不同?
异邦者:我的意见——明确固定的区分……种与部分彼此不同……事物只要存在着种,那么,必然也是该事物的部分,但是,部分却并不必然是种。
我们不能像当时那样去划分——眼睛死死盯着所有动物,也不能太匆忙,这样,我们就不会因太快而错失了最重要的政治知识……重新开始对共同养育之技艺进行分类。
(依据就自然而言进行划分,你和泰阿泰德都潜心于几何学,有关国王的技艺问题)?……共同养育分为水中的和旱地的,旱地分为有羽毛的和足生的,足生的划分为长角的和不长角的,不长角的划分为杂交的和不杂交的……
有关言说追求者——只是一味地依自己的方式追随真实者……
关于国王之界标(定义)……政治家与国王之于牧群,就有如一位御者,城邦之缰绳将交到他的手中,因为这属于他,牧人知识属于他……
在认识知识中存在着一个指导性的部分,可以被称作自我指导,从自我指导之技艺中分出动物养育之技艺,在动物养育之技艺中再分出牧群养育这一种,在牧群养育中区分出足行动物质之放牧,足行动物之放牧区中分出自然无角动物之养育技艺,然后再区分出非杂交产生的动物的放牧的知识,然后再被归入到两足牧群之人的放牧部分,这正是我们要寻找的可称作君王的与政治的,它们实为同一……我们已经制作了言说……关于牧群的诸记一下中,政治技艺仅为其中之一……是对某一特殊的牧群的某一特殊的照料……即是一种有关人的共同养育的知识……
讲神话……儿戏……有关太阳即其他恒星的落与升的变化(神为了给阿特柔斯见证,改变了太阳的运行安排,使太阳从现在升起的地方落下,从现在落下的地方升起,变成现在的样子。)……有关克罗诺斯王国的传说……以及此前人从大地诞生,而不是通过人的生育……
神在某些时代亲自参与引导着万物,使之旋转,而在另一些时代,当这种旋转已经达到适合于万物之时间尺度时,神殿便撒手不管,万物自发地朝相反的方向旋转。因为万物也是一个动物,也从那最初便使之合为一体的神那里获得了作为其命运的智慧,反向旋转是符合必然的,是他与生俱来的……
万物中唯有最神圣之事物永恒不变,处于相同的状态,置身于不变的关联之中。而肉体自然则不在此之列。那些我们称之为天与宇宙的事物,尽管从它的创造者那里分有了众多神圣职务,但它还是分有了肉体,它不能在所有时间中都保持不变的原因。
它有能力最大限度地在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做单一运动,因此它的命运便是反向革命,这是一种最少背离其自身运动的可能的方式。除了那一切运动是物质主宰者而外。始终能以自身之力围绕自身反转乃近乎不可能之事……即有时候,一个与宇宙迥然不同的神圣动因介入了对与宇宙之引导,使之重获生命,它从造物主处获得一种人造之不朽,而一旦它被弃置不顾,听任自己自行旋转。便马上不再是这种样子,以至于反向旋转的无数圈。……尽管它是规模最大的事物,却依然保持着稳定的均衡,并且它的旋转是建立在一个最为微小的基点之上。
让我们体会理解我们曾经说起的作为所有令人惊异的事物之原因的影响,那其实就是这个——使万物运动,时而以现在的方向旋转,时而以相反的方向……在天上所发生的所有革命中间,可以相信这一次变化是最大的,最彻底的一次革命……对其居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也会有最为重大的变化发生……
在那时,产生下一代并非是他们的自然。有记载说,曾经存在着从大地中诞生的那一类……那个时代的这些人,他们一再地从大地中返回……这是我们第一代祖先的回忆。一方面,老人变得具有了孩子的自然,另一方面,那些掩埋于大地中的死者再次合到了一起,爬起来,又活了。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于他们都向着随着向初生方向的转变,而这种转变是随着旋转运动的反向而发生的。这是克洛诺斯统治时期的生活哪个革命时代?……星辰与太阳的变化与这两个革命时代中所发生的事情是应当是一致的……
你的问题,自发产生的家族人的一切不属于目前既有的革命,而是属于先前的那一种革命。……在那个时代,照料万物的神首先统治着作为一个整体的旋转自身,并且在每个地区存在着同样类型的统治,宇宙的所有部分均被分配给统治他们的诸神……诸守护神就像神圣的牧者,依类与牧群对动物进行分类……这些群体由其亲自放牧。
这个故事说,人的生计(生活)系出于自发热乃基于如下理由:神对人亲自掌管并放牧,神牧时代,没有政体,也没有对妇女和孩子的占有,因为所有人都一次次地由大地而获得生命,他们没有对过去的回忆,所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不存在……人并不是来自于农耕,而是从大地中自发生长……这是克罗诺斯时代的生活……与宙斯时代的生活相比,哪一种更幸福?
那时代的人获得大量的闲暇,且有能力通过言说,不仅与人相交往,而且与兽相交往。他们运用所有这些有利条件,在他们与兽交往中以及彼此之间的交往中研究哲学。并通过对某一物之自然的探究来学习,以了解每一种类型自身所特有的且有别于其它类型的能力,从而集聚并增长智慧……就幸福论……比现在胜过1000倍……一种命令的天生的欲望再一次使宇宙倒转。此刻,万物之舵手好像是放开了对舵的操控,悄然离去,隐入他自己的观望台……然后我与最伟大的守护神共同统治的地方诸神觉察所发生之事,也放开了他们各自所照料的宇宙的那一部分,宇宙反向旋转陷入持续震动之中,一股冲力推动着它,头尾颠倒了。
在新秩序之下,宇宙布步入其惯常的轨道,它自己照料着在它自身中的各种事物以及自身。它是所有这些的权威,它尽其所能地牢记造物主与父亲的教诲,……起初它记得精确而完美,但其记忆最终不免有些迟钝了……原因在于宇宙混杂着物质的形式——在它形成目前所是的秩序(宇宙)之前,它曾经带着大量的无序……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在其自身中滋长古老的不和谐的影响占据了支配地位……这一刻,将其塑造为宇宙的神,垂顾正陷于混乱之中的宇宙,担心其被暴风骤雨的肆虐和摇晃之下瓦解,在无边无垠的差异性之大海中倾覆,这样,神又回到舵手之位,扭转了前一阶段宇宙的自我旋转中所罹患并产生的种种病态事物,使之成为宇宙,使之得到校正……宇宙重归不朽。
新时代,由于人类丧失了拥有并放牧他们的守护神的照料,许多兽转而变得野蛮(它们依自然而言都是无情的),而在那个最初的年代,人不曾有任何的发明,也没有技艺,于是人自身变得虚弱,无力自卫……被野兽生吞活剥,于是,人类陷入无能为力的巨大的困顿之中……这就是流传已久的传说中的天赋才能的根源,诸神将这些天赋才能赐予我们,连同必要的、不可缺少的教诲与教化——罗米修斯的火和赫斐斯托斯与其技艺伙伴雅典娜的技艺,还有其他不同的神祇那里得到的种子与植物,从这些当中产生了安顿人类生活的一切……人只能自己来安排生活方式,与作为一个整体的宇宙一样,自我照料,共同模仿并且追随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宇宙……
前述使国王和政治家现身时犯了两个错误……在一种意义上,当问及当前的革命与生成的状态下,何谓国王与政治家,而我们谈论的却是相反的旋转周期下,从前的人这一牧群的牧者,更确切地说,我们谈论的是神,而不是有死者,我们大大地偏离了路线……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我们使其现身为整个城邦的统治者,不过我们没有讲清楚它的统治方式……
政治家……牧群——养育……政治家之技艺是一种关于动物的自我指导之技艺……它不是一种个体的照顾,而是一种共同的照顾。
王者之技艺——对一种人之共同体的照料……
区分,神圣的牧者与人这种牧者……照料的技艺区分为强制(僭主的技艺)和自愿(政治家的技艺)……
将编织技艺作为范例……分割其部分,划分每一类型。照料城邦之技艺乃政治(公民)之技艺,我们现在……也可以从该事物自身出发,将其称之为制作袍子之技艺。……
凡涉及被制作之物,都存在两种技艺,一生产之助因,一本因……
毛纺技艺……划分为合的技艺与分的技艺……
……你这令人讨厌的无知的家伙……聆听一种与所谈知识相称的言说……先从总体上考察下过与不及,与其我们可以根据尺度(度量技艺),对在各种场合有关我们所关注之事务的言说的长度,相对于所应当之长度而言,是更长,还是更短,能够有一种褒贬。
度量技艺划分为两种特征:一是大小彼此相对而言(彼此相关的度量),二是大小乃生成之存在之必然(与中道相关的度量)……
所有此类技艺必然密切关注其行动相对于中道之过与不及,其根源并不在于中道之非存在,而是在于,合乎中道乃是一个难题。恰恰是严格的通过这一方式,即维护中道,才能制作出一切善与美的东西,是吗?
当我们使言说不知不觉地沿着这一条路线前进时,我们便不得不主张"非存在"存在,我们的言说也不得不承认,多与少之度量,不仅彼此相关,而且也相关于中道之生成。因为若中道存在,则诸技艺存在,若诸技艺存在,则中道存在,两者中,若有一方不存在,另一方亦不存在……
度量之技艺,涉及一切生成之物……凡技艺均具有度量之性质……
对于有些存在的事物,其中的某些可以察觉的相似性,自然存在与理解不难被弄清楚……无需太多的言辞。在面对所存在的最大、最荣耀的事物时,就不存在一幅可以勾画出来的图像……必须通过实践才能给出并收到关于每一事物的解释……因为致大、致美之无形之物,惟有以言说方能使之清晰呈现而无法通过其他东西……我们说所有这些。是为了一种不快,我们不快地接受了一个关于编织技艺的冗长的言说,关于万物被放手不管的冗长的言说,在讨论智者时,接受了一个关于"不存在者"存在的冗长的言说……一定要牢记的相对于适宜来判断……
区分与城邦相关的助因与本因……
城邦中,制造工具的一切技艺,都应被看做助因……
工具,容器,载器,防御物,玩具,养料……
将精于智者技艺的智者中最伟大的魔法师与政治家和君王分离出来……
强迫与自愿,贫穷与富裕,有法与无法,将整体再次划分:一人统治——僭主政体和君主政体……少数人统治——贵族政体和寡头政体,多人统治(民主政体)……正当的政体……王者之统治是一种知识——监管性的(知识)……
政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