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晚饭后总要出去走走。下了楼,顺着拜泉路向右拐进了延吉道。这是一条早已熟悉的路,它没有市区的拥拥挤挤,也绝无人群的吵闹喧嚣;给人以恬静,给人以安宁。白日里的疲劳和紧张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暂时的休憩和放松。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晚来风急,万木萧索中我察觉到我已经从春天走到了深秋。路旁的渠水已不象初春那般流得欢快,但它身边的小草却仍然那么痴情的依恋着,直到为它枯死。高大的白杨树也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坚定,不时的摇摆着它的枝枝杈杈,象是仍在做着春的梦。一片片发黄的叶子,随着强劲的西北风打着旋纷纷飘零,那是它悲秋的泪吗?路边一排排拔地而起的高楼占去了那原本开阔的乡间田野,暮色苍茫中使人感到憋闷。党校、税务局、民政局的大楼全都挤向这里,似乎此处才是它们的落脚点。在这些楼房的上空也不知是些什么鸟,旋来飞去,好似在寻觅着它们的归宿。
“呜”—远处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打破了我的沉思。我这才发现路上本已稀少的行人,已经全无。陡然一种孤独、寂寞,油然而生。此时我感到身上在瑟瑟颤抖。大概是累了吧,是的,我走得太累了。
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