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廿三，冬至。

容颜谷内。

清晨的谷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起床。

天色未明，海棠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路上买得食物，见谷中一片寂静，独自坐在石桌前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此时寒风凛冽，他抚平袖口，又将兜帽戴好，一低头只露出白皙的下巴。

“师兄，早。”

余年推开门，看到一向晚归的海棠竟然坐在门外吃东西，不禁有些头疼，自家师兄什么时候有闲情逸致坐在门外吃东西了？

“嗯。”海棠点头便继续低头，听着余年的唠叨不知不觉有点想睡觉。

不过，海棠皱眉敲了敲头，貌似有一件重要事情被他忘记了。

“师兄，天气冷，吃完赶紧回房。”

“好。”海棠慢吞吞地回答着，心思却飘到其他地方，于是那张饼吃了一刻钟，等回过头谷中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嗯，果然是老了。”

海棠看天色还早，决定回房间休息，等他回到房内，已经想起被他遗忘的事情。

今天是居士菡月的生辰，他还没有准备礼物。

想了半天没有思绪，于是将打算送给萧然的文章，只得搁浅。

“谷主说要选一首歌，不过我作为音痴，这个就要剔除，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贺文。”他坐在书桌前，苦恼地皱着眉头，手持毛笔连墨滴落宣纸也没有发现。

窗户半开，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穿过青翠的爬山虎划过窗棂，落在书桌前，他闭眼杂乱的思绪被压在心底，墨迹沾染月白的袖口也没有发觉。

海棠换下被墨迹糟蹋的宣纸，一字一句写下生辰之贺。

“小月月，生日快乐。”

谷主的嗓音，如玉珠落银盘，清脆悦耳。

海棠听见谷主的声音，连忙放下笔墨，转身前往大厅。

“月儿，生日快乐。”

说完海棠找了一个角落窝着，一会人多了会被挤到，不如趁着人少先躲起来。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海棠一窝到角落就睡了起来，等醒过来谷中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浅笑安然的谷主，神出鬼没的鹿蜀，温润的白衣公子萧然，神神秘秘的老坛大人，清冷的美人阁主，即使面无表情也能察觉出萌意的冷冷……

菡月被众人围着，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她乖乖地接过每个人的祝福，眸中清冷褪去。

“谢谢大家～”

“生日快乐，月儿。”

海棠挤到菡月面前，拿出不知所云的贺文，脸上是残存的冷意。

“谢谢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