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车又走不了,我拿回我的钱有错吗?”
“有错吗?什么是你的钱,上了车买了票就是我的钱,想抢,我让你去吃牢饭。”售票员转过身,一双吊梢丹凤眼死死地盯住铁塔,对司机喊道:“强哥,用车载对讲机呼叫公司,请附近的治安队过来。有人敢抢劫,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
听到治安队三字,一米八的铁塔吓得一屁股坐在中巴车的过道上,嘴里求饶道:“小姐……”
“你骂谁是小姐?”改革一开放,一个高贵的称呼变成了一种职业,听到小姐两字,售票员扬起票夹就入铁塔头上招呼。
“不,不,靓女,我不退票了,你别报警好吗?”铁塔双手抱头,求饶道。
“迟了。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售票员态度嚣张,嘴上说着话,手上打人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打得双手抱头的铁塔眼泪都掉下来了。
“靓女,你就行行好,让我下车吧!”
“行,下车可以,退钱不行。”司机见闹得差不多,已经震挟住乘客了,急忙打圆场道。
售票员目的达到,示意司机打开车门,骂骂咧咧地赶铁塔下车,在铁塔下车后,还不忘冲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浓痰。
在铁塔与司机和售票员争吵至被赶下车,我和其余乘客自始至终都没帮他说半话,为了自保,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赶下中巴车。不是我们冷血,而是在外面流浪时受过太多的不公平的委屈,一切看起来都变得很平常。
大约过了十分钟,挂在皮带上的BB机响了。因为一路上BB机响过几次,都是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并没引起我太多的重视。这一次也一样,我不过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我背皮一麻,冷汗从毛孔渗过浸湿了汗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次CALL我的是厂里的座机号码。还真被英姐说中了,厂里还真有事。
堵车的地方不是市镇,连士多店都没一个,更不用说电话了。
厂里的电话不复是不行的,我对司机大佬说:“大佬,麻烦你开下车门,我要下车。”
“老板,堵车时是不能随便下车的。不然车动的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司机一路上听到我身上CALL机响,对我说还算是很客气的。
“司机大佬,麻烦开下门。厂里有事,我要去复个电话。”
“那车动怎么办?这附近又没电话亭,我不可能停下等你一个人的。”
“没事。假如我没回来你们就走吧,不用等我。”现在等了快一个小时车还没有的迹象,假如等得太久,就算到了广州,哪怕只是和女朋友吃个饭,今晚也有可能赶不回工厂。明天上班迟到,老板和英姐不剥了我的皮才怪呢。实在赶不上车,只能写信和她说声抱歉了,相信她是能理解我的。
“你下车可以,但是不会退钱的。同意就下,不同意就老实坐着。”售票员插话道,这个丑女人说话比司机说得难听多了。
“好吧。”进了老虎口中的碎肉,想拿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爽快点,没得给自己气受。
司机闻言,打开了车门,我沿着国道往万江区方向往回去,希望能找到公用电话,给英姐复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