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小宝宝醒了,我正在给他泡奶粉,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看来电显示是大哥,心里“咯噔”一下慌了,因为平时我们都是微信联系,若不是有紧急情况,大哥一般不会给我打电话。
我颤抖着拿起电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深呼吸了一下,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
大哥说:“你起床了吗?我有个事告诉你一声,你二姐(妈妈的干女儿)生病去信阳住院了,医生说要动手术。她没钱,叫我找人去贷款。我想着我们五兄妹一人借她3000元,帮她解了燃眉之急,你看怎么样?”
我悬着的心“扑通”一声落了下来,原来不是我想象的坏消息。
于是我赶紧说我没问题,等我忙完了就给二姐转钱。
大哥说那就好,他一会儿给二哥小哥以及姐姐都打电话说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说起我这个二姐,也是个苦命人。二岁多母亲就去世了,跟着奶奶一起长大。
后来长大了又所嫁非人,被渣男家暴,差点连命都不保。
好不容易离婚了,嫁了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却又不怎么会挣钱。每年挣的钱都不够花,再加上二姐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日子常常捉襟见肘。
二姐的两个女儿,嫁的人家也不富裕,日子勉勉强强凑合着。
二姐每次生病,都是东拼西凑去借钱,然后再节衣缩食去还钱。
前几年二姐和姐夫在湖南某家俬厂打工,认识了大哥和大嫂,因为是同乡,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老爸去世的前一年清明节前后,二姐因身体不好,没再去外面打工,就骑车去附近村子摘茶叶挣点零花钱。
一来二去,二姐在我老妈家吃过几次饭,感觉我老爸老妈非常和蔼可亲。她幼时丧母,非常渴望母爱,非要拜我老妈为干妈。
老妈想自己已年过八旬,在这世界上的时日无多,给不了她多少母爱,反而会拖累她,就不同意。
奈何二姐三天两头朝老妈家跑,一口一声爸爸妈妈的叫着,再加上大哥和几个玩伴的神助攻,老妈心一软,便答应了。
拜干妈仪式是在老爸八十三岁(2021年8月29)的寿诞上,老爸还郑重其事地给二姐取了个名字:李玉兰(老爸说是根据我和姐姐的名字来取的:我姐姐叫玉珍,我叫玉梅)。
随后,二姐时不时抽空回去陪我老爸老妈。知道老爸爱吃饺子,二姐三天两头把饺子包好冻起来,再骑车送到老妈家里。
老妈知道二姐为难,总是偷偷塞钱给她,但二姐没要。
那段时间老爸老妈享受了久违的天伦之乐,二姐也享受了久违的父母关爱。
只可惜二姐还是福薄,爸爸妈妈还没叫热,第二年正月二十三,老爸就因病去世了。
那时候我人在德国,因yq原因,既不能回来奔丧,又不能回来安慰老妈。心里的愧疚和难过,几乎让我一夜白头。
姐姐也因要照顾自己的小孙子,在老妈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时候,无暇顾及。
还好苍天有眼,在老妈最孤独最无助最需要人陪伴的日子里,是二姐贴心的陪了她两个多月,比我和姐姐这两个亲生女儿还让老妈安心。
只是,二姐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因为身体不好,二姐不能去外面挣钱。二姐夫人老实,又无一技之长。每年跟别人去山上扛几个月树,一年下来也挣不到多少钱。
二姐三天两头生病,二姐夫挣的那点钱,大部分都流进了别人的钱包。
二哥怜惜二姐,在村里给她找了个打扫卫生的活,虽然钱不多,但也聊胜于无。许多人挤破头想去干还轮不到。
为了增加收入,二姐异想天开在家买了两台mj机,每天下午和夜晚邀几个人在家打mj(上午去村里打扫卫生),抽点微薄的提成。
但听大哥说,她提的那一点点钱,有时候又被人借去。pai桌上的钱,很多时候有去无回,总的来说也挣不到钱,贴了功夫不说,还劳心劳力。
这不,二姐一生病,因手里没有余钱,只能又去东挪西借。
都说脾寒单打瘦鬼(土话,大意是祸不单行或雪上加霜),苦命的二姐,一生都在与疾病与贫困作斗争,不知道何时才能时来运转,不再受疾病的折磨?不再为钱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