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酉之交,残阳似血,中原县乡间古路奔来一骑白马,马上一白衣少年,正在纵马扬鞭,赶路正急。
少年姓周名强,字少箴,山西陆洲中原县人氏,父周成悌乃中原县上大儒,学生无数,声名甚盛,母亲廖氏夫人热心和善,平素乐善好施,贤良淑德。
周强纵马进了中原县城,见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红男绿女,一片繁荣盛景,忙勒住缰绳,信马而行,心下暗讨:一别家乡八载,已是这般热闹景致,不知父母双亲现在如何。
周强八岁时,忽得一怪病,初时不吃不喝,后来昏迷不醒,请了郎中也治不好,眼见独生宝贝儿子不保,廖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成悌公也束手无策,烦恼不已。
这时有一游方道人路过家门。说有救治之法,夫妇大喜,抱来周强请道人施治。
道人自称是终南山王谭,与此孩童有师徒之缘,若治得痊愈当带此子入终南山休习道术,功成之日定当归见父母,成悌公道:若能痊愈,先师之恩,情同在造,又能得仙师传术,日后若能悬壶济世,仙师恩德,吾周家何以为报!”
王谭道:此子日后有大富贵,定可济世救民,匡扶社稷,只是母子暂时分离数载,望夫人勿念。”
廖夫人沉吟片刻不语,后微点头默许。王谭开始施救,先将周强衣服散去,以数十味草药热水煮透擦洗,只见周强周身通红,热汗如雨,成悌夫妇见儿子面色泛红,有了生机,暗赞王谭医术高明,孩子性命可保。
王谭又拿出三粒红丹,服第一粒丹居一刻,周强开始打喷嚏,四肢躁动,服第二粒丹居一刻,周强争开双目,精神更盛从前,服第三粒丹居三刻,周强以越床而起,绕床跑跳,玩耍嬉闹。
夫妇见状,惊喜异常,在拜王谭救子之恩,王谭道:此乃回命三丸,一丹能开七窍,通经络,二丹可明神智,添精气。三丹可健骨骼,炔百邪。此丹练就不易,足耗吾七七寒暑,所用草药数以万计,此子福缘不浅,多少英雄豪杰都不曾求得此丹之一粒。
夫妇再称谢,并设尊位,命周强行叩首敬茶拜师之礼,王谭大喜,双手扶之:“今令郎已痊愈,吾师徒当同归终南山休习道术,汝夫妇可略以书信问候,不必前来探视,切记!”
夫妇连称诺,廖夫人备了衣物,祖师收了,又备银两,祖师都挽拒。次日清早,师徒离开中原县,赶奔终南山。
转眼周强在终南山休道满八年,八年间,廖夫人偶寄信问询,均有回音。各相安无事。
一日,王谭道长唤周强入内,道长道:汝在山中学道满八载,吾之术已学去二三,今有汝父母书信至,命汝回家完成婚约,汝可速去,”
周强叩拜道:老师传第子济世之术,教民之法,恩同天地,第子愿终生不娶,服侍恩师,”
道祖笑道:汝出孩童之语,传汝术,乃为行走江湖,传为师之法,岂是要你甘老林泉,汝此番下山,实事因汝有一段姻缘未了。汝道术未学成,完婚后还要归来继续休道,完成学业,不可贪恋妻子,半途而废,汝知否?”
“弟子尊师命”,周强叩拜领命,回居处准备下山。师兄任重道以银两相送,并与周强买来白马,长剑,银枪,雕弓,羽箭。周强带着千万嘱托,泪别师兄,快马下山。
周强按书信所指方向,又凭儿时依稀记忆寻到家门,但见原来的三间正房已翻新扩建,更显得宽敞明亮,院子也扩了许多,后院又建了几排厢房。
周强绕宅院外围转了一圈,心下暗笑:看来这八年父母是发了大财。不然听说姐姐已嫁人,只父母和家丁财伯怎么住得了这样大的房子。”一时童心大起:不如从后院跳入给家人一个惊喜”
想到此便将白马拴在路边树下,银枪雕弓依在树旁,纵身一越跳上丈余院墙,墙边有枣树长的甚是茂盛,周强手扶枣树枝刚要向下跳。忽听见一群银铃般女孩嬉笑声,仔细看去,吃惊非小。
但见一群身着各色衣裙的少女正在院中踢球,边踢边嬉闹,突然那球被一粉裙少女一脚凌空射出直奔周强面门,周强眼急手快,早一个“鲤鱼跃”将球抓在手上,见那球是用女孩香帕缝制,里面还有弹性很强的巾织软纱,都用香叶包裹,球做的很精致,香气四溢。
周强不敢多看,忙跳下树迎着对面来拾球的少女走去,那少女见摘球人身长八尺,细腰宽背,面如白玉,眉如弯月,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双耳垂肩,纶巾束头,白衫掩体,不知谁家帅公子,又是哪个暖少年!粉裙少女见这英俊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面色不觉羞红,飘身万福:“差点打到公子,小女失礼了”
周强忙拱手还礼,近观那女孩,十五六岁年纪,近七尺身材,凤眉杏眼,瑶鼻樱唇,肤如羊脂,仪态端庄,体态婀娜,周强想圣人云非礼勿视,如此美女自己在终南山哪能见到,也羞得面红耳赤道:“冒昧闯入,打扰姑娘,小可告退。”
“那还不还我们的球!”一双小手迅速伸开将周强手上红球夺走,抢球的是一位身着红裙子的女孩,水灵灵眼睛,红润面颊,声音带几分娇嗔,惹人怜爱,周强笑笑:“在下唐突,告退,”转身寻门予走。
“公子留步,见公子面生,不知令尊高姓?”一位白裙少女开口了,周强回身见这白裙少女不不仅美艳绝伦,切口齿伶俐,
周强暗想:树上见面,实为不妥,日后被父亲知道,定遭责罚,
”取球乃举手之劳,不落姑娘记挂,”
“我馆内皆是女儿,不知公子潜在枣树上,有何作为呢?”
看似简单询问,让周强甚是懊悔:不该开这玩笑,在前门进一定是财伯开门,这下好说不好听了。
“到也没什么作为,只不过换个方式进院”。 周强悠悠回道。
“真是好笑,偷偷在后院进人家门,不是盗贼行当吗?” 白裙少女冷哼道。
看来不讲明来历,已遭误会。“那请问这位姑娘,这里是不是周老先生成悌公府上呢?”周强反问。
“这是自然,这在中原县那个不知道呢?” 内中一位绿裙少女回道。
“那周先生的儿子回自己家又算不算盗贼呢?” 周强继续问。
“周强少爷回家怎能算賊呢?”内中一个黄裙少女回道。
“可周强少爷入终南山拜王谭道长为师,正在修道,怎么能回呢?”黄裙少女道。
“你真是少箴公子吗?能上得了如此高墙,刚才见你接球就知是好身手,在终南山一定学了很多本领吧?”粉裙少女说话总是那么客气。
“在下正是周强,雕虫小技,让姑娘见笑”周强还礼,但总是不敢正视那粉裙少女痴痴传情的目光。
“既然回家,为何要偷进?”红衣少女羞却问道。
“定是要给家人一个惊喜吧!”粉群少女一语中的。
“在下鲁莽,姑娘真知我心。”周强应道。
“听说少箴公子回来是要完婚的。”黄裙少女道。
“欣欣,以后要叫你少夫人了!”绿裙少女道。
“也是这湘红馆的少馆主呢”。白衣少女也笑道。
“不理你们了,你们太讨厌了,”红裙少女羞得面颊通红,转身向馆内跑去。众少女皆笑,
粉裙少女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失落,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