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他身上混杂着酒味的木质香将她紧紧环绕,掌心之下是暧昧的体温,薄薄的布料根本起不了任何阻挡的作用。
她越是对他表现得冷漠,他就越心疼她。
“……放开我——”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带着几分恳求的低哑嗓音窜进耳朵里,那样的低声下气,卑微到令她心口阵阵发紧。
他的别扭,他的幼稚,他的温柔……她都见过,唯独像这样的低三下四,是她第一次见到。
知道现今的他们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心里总有股冲动——拥抱他的冲动。
那股冲动仿佛是无数的蚂蚁,蚀骨吸髓地咬噬着她最薄弱之处,催促着她沦陷。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夜风从窗户里刮了进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仿佛一盆冷水瞬间浇在那堆炭火上,熄灭了火焰,留下一缕缕灰白的还冒着热气的烟。
理智战胜了冲动,她缓慢而坚定的推开身边之人,淡定地站起身,“姜茶……再不喝就凉了。”
清晨,丁宁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抓过闹钟一看时间,上午九点。
她一愣,从床上起身,盯着闹钟发呆——她自己设的闹钟是七点,很明显有人给重新调过了。
而这个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某人……
穿上拖鞋,她给小莉发了条信息,走到楼下。
那个本该睡在沙发上的人已经走了,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枕头放在被子上。同时,餐桌上多了份菜粥和切好的油条。
便签被压在菜粥下面,叮嘱她不要空腹喝咖啡,按时吃药。盯着便签上的几行字,丁宁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后面俞思远并没有回家,凌晨三点这个时候不说不方便打车,她自己也下不了这个逐客令。索性家里被子够,沙发是折叠的,能当作床用,就收留了他几个小时。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她是近五点的时候才有了困意。这样推算的话,他并没有睡多少时间。
昨天直到最后他也没说来这里的原因,而是像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暂时可以安身的地方,睡之前还乖巧地跟她道晚安。
而她呢,其实也并没有睡好,一想到他的突然出现,心里就无比的烦乱。
总觉得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但愿这只是她的错觉。
丁宁按了按眉心,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俞思远发过来的。
「起来了吧,给你做了菜粥,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考虑到你有胃炎,我稍微放了点盐,最好先空腹喝一杯温开水再喝粥。」
「擅自给你改了闹钟,本意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之前打扰你休息,真的很抱歉,有空请你吃饭以表歉意。」
望着那两小段信息,丁宁将手机放回去——她实在是没有回复的必要。
至于昨天……就将它打包扔进垃圾桶了吧。
无论如何,除了交易之外其他事,她都要和俞思远划清界限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事情的另一个主角却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