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宇是一名工人,普普通通的工人。整天在工地工作的他长着一身黝黑的肤色,外露的手臂武猛有力,抬抬扛扛令他练就了一身胸肌,脱去上衣的安兴宇显得很帅气,毕竟还是三十来岁的小伙子。
安兴宇家里父亲已故,年迈的母亲吴氏于垃圾场挑挑拣拣攒几块钱贴补家用,妻子陈佳是家庭主妇,家务成了她放不开手的生活,孩子今年读二年级。
早上天蒙蒙亮,陈佳揉了揉睡眼,爬起来烧饭,喂鸡,劈柴。陈穿的很朴素,实实在在一个农村妇女,安兴宇经常叫她买点好看的衣服不要吝啬这点钱,才不到三十的陈看起来老了很多不像二十多岁的人。"没事,这不是穿这衣服舒服嘛。"陈佳说。不是陈佳不爱美,只是生活所迫罢了。
吃过早饭,其实也就是几个红薯和一点白粥而已,安兴宇套了件单薄的外套便赶往工地。
工地里的安兴宇显得很普通,每个工人都长得壮实黝黑。安兴宇和老伙计小五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又裹了 条毛巾在肩上用以擦汗。
一会工头来了,点了名,便开始开工了。推推手推车吊砖块,都是一些平常活。可不知怎么了,安兴宇今天好像身体不大舒服,胃的地方隐隐作痛,使不上劲了。"安兴宇,你怎么了,赶紧干活!"工头催得厉害,"不干活你今天就不要领工资了!快点的!"中午的太阳艳阳高照,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工人们的背上,一滴滴汗水从额头滑到眉头又滑下来,背上早已经湿透了。安兴宇左手扶着手推车,感觉有点晕。工头踢了一角安兴宇的手推车,说:"天气热就快点动作。"结果手推车从斜坡上滑下来,安兴宇倒在了一边。这时小五赶了过来,扶起安兴宇,对工头说:"大宇哥可能是中暑了。"工头斜眼看了看小五,说:"别磨叽,不就是不想干了吗,安兴宇被开除了。"说完就走回了办公室。安兴宇勉强睁开眼,希望工头不要开除他,整个家都得自己撑啊。工头装作没听,拿了几张红色的百元钞票给安兴宇:"你干不来有的人干。"工头喊来了一个更壮实的人过来,说:"阿力,以后他的工作你来做。""好咧,头儿。"那个叫阿力的回答。
下午的太阳越发猛烈,安兴宇难过地回到家。"怎么下午就回来了?"陈佳问安兴宇。
"别提了。"安兴宇从黑迹斑斑的桌上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陈佳在围巾上擦了擦手。
"我被开除了。"安兴宇拿出兜里几百块,递给了陈佳。
接过钱,陈佳很伤心,却安慰安兴宇:"大不了我去找工作,没事的。"安兴宇知道陈佳的无奈,夫妻两都是没学历的人,自然难找工作了,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个一个八岁的孩子呢。
谈话间,安母吴氏回来了,驮着一袋回收品。吴氏问安兴宇,说:"宇啊,今天晒死人了,你得多注意身体呀。"安兴宇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手上一疤疤痕,就好像刀子一刀刀割入自己的心里。
"孩子吃过午饭了吗?"安兴宇问陈佳,"正长身体时候,得吃饱了再上学。"
"嗯。"
今天下午,安兴宇失业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傍晚,孩子回来了。正在做家务活的陈佳仍然像往常一样笑着看着回来的孩子。心里却带着一丝丝苦涩,家里的情况该怎么向孩子说。"妈妈,期中考试分数出来了。"孩子放下书包。
"考了多少?"
"五十几分。"孩子低下了头。
又不合格,安兴宇有点生气,想着有不该对孩子发脾气,自己不争气孩子也不争气,这个家呀……
晚上六点半,吃过晚饭,安兴宇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夏天来了,怎么感觉那么寒凉像冬天。一丝凉风吹过,划过的流星好像眨了眨眼,是谁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