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武汉细雨如丝,回到钟祥,温暖的阳光却漫过我路过的每一寸土地。我说:因为我的到来,这一天,成了一个美丽的日子。
这个季节,是老家最美四月天,忽地想起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那一句两句: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所有关于春天的美好扑面而来,生活瞬间变得多彩多姿。
老家的清明没有广东广西那边隆重,他们那边的清明回家祭祖是极其严肃认真的一件大事,需要准备各种祭品,还有的地方须有西米和香芋煮的糖水等等等等,祭祀叩拜的仪式也隆重而有序。可是我们老家的祭奠却是越来越简单化,光是看看我的行为就知道了,烧过钱纸冥币,在坟上插一束塑料花,邵先生可以虔诚的跪在坟头磕头作揖,然后点燃躺在坟上的鞭炮,我甚至是感到有点滑稽,我只是恭恭敬敬的鞠躬,我想我是很不敬的。奶奶 ,外婆,爹爹,幺爹,幺爸,都葬在这四季常青的田园里,夏有繁华冬有麦苗,四季交替循环,可是虽这人间美景如画,我的已故的先辈们已然长眠。。。。。。我拔一把麦杆,把它们做成一个个的麦哨,吹响,想要吹出那苍凉悲呛的音符,比如《二泉映月》,可我衔在口里的麦哨只是发出或粗狂或尖细的呜呜声,我心小小的悲切,感叹我奶奶外婆幺爹起伏跌宕命运多舛的一生,有磨难坎坷也有传奇轶事的一生,最后皆化为一捧灰烬,只能隔着地界遥望人间。而我的孩子们无法理解我的感叹,他们只是惊奇我为什么可以拔一杆麦穗,用牙在节巴上面开个口,就可以让它发出抑扬的声音。原来,岁月真的掩埋了许多,这些我们儿时的玩具,现在居然成为了一种传奇。只是,麦穗做的麦哨可以穿过岁月的河流,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而逝去的人,却永远隔着时光的幔帐,渐渐模糊。
奶奶和外婆的坟头已经长满荒草,刚刚去世的幺婆坟头卧满艳丽的花圈和黄色的菊花。我有点想哭,感觉世间有许多的遗憾,我还没有听够她们讲的过去,还没来得及为她们写点什么。。。。。。可是,时间的洪流太凶猛,她们好像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最后只留下了一座坟丘,一捧尘土,所有的思念都化作清明时节坟头的几束花和一挂鞭炮伴随着一阵鞭炮声,随青烟散去。。。。。。
爷爷孤零零的葬在坟场的北郊,想起那年离家,爷爷隔着车窗,哭着挥手跟我们道别,我们都是满目泪水,却真的那是一别成永远。跪在爷爷的坟前,想起爷爷生前的好,终于落了泪,姑妹子笑:至于吗?上个坟而已,还真哭了?。。。。。。也许是我太容易就多想,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人,真的,只需一个转身,就是永远。
但是,无能这个世界有多少的无能为力,我依然会竭尽全力,无能这世界给我多少的遗憾和悔恨,我一样会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