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岛

二战结束以后,泰迪成为一名联邦警探,他正受命调查一桩精神病犯人的失踪案件。

犯人们被关押在一个专门收治犯有重罪同时又患有精神病的监狱,也就是禁闭岛监狱。与他一同前来的是一位上级指派给他的陌生助手查克。

二人登岛以后,受到了副监狱长及其队友们的不友好接待,他们不仅一个个绑着一张死死的脸,他们全都荷枪实弹严阵以待好像时刻在提防着危险。这种欢迎仪式让泰迪深感不适。

进入监狱时,监狱长给他们介绍了监狱里的情况,A栋为男病区,B栋为女病区,C栋关押着最危险的病人。

没有经过监狱长的同意,任何人不得私自闯入C区。

二人还被要求解除枪械。这一切让机警的泰迪感觉这个监狱透着一种神秘,而且所有人都透露着诡异。

解开枪支时,查克明显手脚愚笨,这遭到泰迪一脸嫌弃。

接着,监狱长又带着二人见到监狱最高领导人考利院长,考利一身西装革履,叨着烟斗,却是个光头, 他与泰迪对视时,眼神复杂且犀利。

院长告诉他,失踪女病人名叫瑞秋,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她在自家后院的湖里亲手淹死自己三个孩子,但却坚持声称孩子们还活着。就在泰迪到来的前天晚上,在做完全集体治疗后被送回房间,但等到医护人员巡夜时,她已不见踪影。

泰迪进入房间查看,发现里面只有一扇装有栏杆的窗户,而房门是从外面锁起来的,要想离开,除非穿墙。

就算她能穿墙,可是离开这栋楼就必须经过休息室,但昨晚在休息室值班的医务人员并没有看到有人离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泰迪在房间地板下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谁是67号”?

瑞秋究竟为何会写这样一张纸条塞在地板缝中,67号又是谁?这使泰迪陷入了沉思。

根据泰迪的请求,出动狱警们搜索小鸟,但一帮人忙了半天,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这时,泰迪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灯塔,据说是岛上的污水处理系统。可是泰迪禁不住怀疑,如果只是处理污水,为什么那里还需要狱警把守?

晚上,泰迪分别找到医护人员和病人了解情况,从医护人员那里,他了解到一个重要信息,昨晚主导集体治疗的是肖恩医生,也就是瑞秋的主治医生。泰迪想亲自跟肖恩医生对话,但考利却很不识实务地告诉他,肖恩就在今天早上离岛去休假了。

这又是很值得怀疑的一点。

而泰迪从病人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信息,不过在问讯过程中,查克发现,他和每个病人谈完之后,都会问他们是否认识一位名叫安德鲁雷狄斯的人。

搭档疑惑不解,泰迪便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他此行的目的:查清瑞秋失踪案。表面上,这是FBI派给他的任务,而他自己更有两个打算:几年以前,妻子在一场大火丧生,纵火者正是这位雷狄斯,而雷狄斯档案出现的最后端口就是禁闭岛;此外,他还要查清禁闭岛病院里的秘密,外界有传言,禁闭岛病院一直在利用病人做人体实验。

泰迪此前也一直都在调查此案。

在调查过程中,他遇到过一位名叫乔治的杀人犯。乔治之前在禁闭岛待过一段时间,犯罪之后被起诉,律师本想以他有精神疾病为由为其辩护,可乔治宁愿住监狱也不愿来住精神病院。

他之所以如此抗拒进入禁闭岛的精神病院,是因为这所医院有着不可告人的可耻行为,医生们正企图利用病人做人体实验。

泰迪在二战中幸存,他亲眼见证过纳粹集中营的场景,那里因做实验而产生的尸体堆积成山,目光所及处处惨不忍睹,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泰迪和战友们浴血奋战,杀死更多的德国士兵,就是为了阻止今后再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他怎么也没想不到,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而打下来的世界和平,到头来,却在自己的国家重演这种反人道罪恶勾当。所以,他要到禁闭岛上找到人体实验的证据,然后公布于众,扼杀罪恶的源头。

这天晚上,医生们正在讨论,停电后如何善后的问题。如果真的停电,所有的房门就会被打开,禁闭岛上共有六十六名病人,都会跑出来,轻症患者还比较容易对付,而C区的重症患者却都是暴躁分子,一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引发暴力冲动的危险人物。

泰迪刚好闯进来,因为他听到考利一直在会议上强调六十六名病人,可是在瑞秋房间里发现的纸条上分明写着“谁是67?”他大胆地质问考利医生是否隐瞒六十七号病人的存在。因为他很怀疑这个六十七号病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雷狄斯。

考利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委婉地告诉他,他和助手可以离开了,因为瑞秋已经找到了。

回到瑞秋房间,她果然完好无损坐在椅子上。不过,她真的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她疯疯颠颠胡言乱语,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但鉴于她莫名其妙地失踪,又鬼使神差地回到原处,这案件本身疑点重重,这也使得整个岛的疑云也更加浓重了。

这使泰迪坚信:病人们一派胡言不能信,医生说的话也不能信。

夜间,果然下了一场暴雨。也正如医生们担忧的,暴风骤雨过后,医院果然停电了,很多病人都跑了出来,到处一片混乱。泰迪意识到这是他们混进C区的最好机会,刚好他和查克正穿着护工服,两人秘密前行,竟然很顺利地进入了C区。

泰迪有预感,雷狄斯就在那里面。

C区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关押病人的铁笼子,看起来阴森恐怖。正当两人往前走时,突然有一个诡异的人影一晃而过。泰迪很机智地追了过去。两人扭打期间,病人差点没将泰迪掐死,但作为联邦探员的泰迪自然也身手不凡,几个回合便将病人制服。

发现病人并不是雷狄斯后,本应放下病人,但这一刻,泰迪仿佛失去理智一般,他掐在病人脖子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所幸助手查克追了过来,他一声喝斥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这次,泰迪在自我防御时不知轻重地反击病人的行为,使泰迪自己深感意外。他感到一阵眩晕。

事实上,他时常有一种幻觉,从来岛上开始。

乘船来到岛上时,他一直晕吐个不停,办案过程中,不时在幻觉中看到自己的妻子蒂罗丝,她在大火中丧失,他看到她的后背有一个被大火烧焦的窟窿,他悲伤到不能自己,在梦中一身湿漉漉地醒来;他还偏头痛,必须要服下考利医生给他阿司匹林,否则,他的脑袋会痛到炸开花。

泰迪继续往C区深处进入时,发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那便是乔治。

照理说,乔治应该在岛外监狱服刑才对,因为他说过,他宁可坐牢,也不要被送到精神病院。

只见他乔治满脸伤痕,五官几乎被折磨到变了形。他忧心忡忡地告诉泰迪,他会被带进去,带到灯塔那里,然后被撬开脑袋。他甚至还知道一些泰迪不知道的事情,譬如查克,为什么在船上第一眼觉得查克陌生?此后,自从登到岛上,查克是不是一直跟着他?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查克和罪恶医生都是一伙的。

泰迪一时间无法判别乔治的话是真是假,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去灯塔一看究竟。

去灯塔之前,泰迪与查克产生了冲突。由于暴风雨施虐,海面涨潮,去灯塔的路极为凶险,查克担心泰迪的安危劝其不要过去,但泰迪想起乔治的提醒,又不得不对查克产生警惕,所以他放下查克,准备独自淌水过去。

正如泰迪担忧的,海水涨潮后,根本没法到达灯塔那一端,他只得原路退回。

尽管查克的身份值得怀疑,但连续几日来的朝夕相处,使得泰迪对查克有了感情,他爬到礁石上后发现查克不见了踪影,在恶劣天气之下,他也十分担心队友的安危,于是,决定四处寻找查克。

他没有找到查克的人影,却在悬崖上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女人。

这才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真正的瑞秋。瑞秋告诉泰迪,她是这个精神病院的医生,因为撞破岛上的秘密,才被诊断为“病人”。她还告诉泰迪,岛上的人,名义上是在用脑叶白质切除手术治疗病人,其实是在实验,如何用这种方法来抹杀人的记忆,切断人的痛觉,实验如何制造一批没有感情不知痛觉又十分听话的死将士。而对那些发现病院秘密的人,比如瑞秋自己,比如泰迪,医生们会在他们的食物里下药,让他们产生幻觉,然后将他们确诊为“精神病”,这样,即使这批人有机会揭发禁闭岛精神病院的秘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因为他们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了解这些真相,泰迪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在离去前他还向瑞秋承诺,他会救她一起离开。

泰迪还是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助手,所以,他回到医院去找考利医生。可考利却很严肃地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叫查克的人来过这里。

听到考利的话,泰迪却表现出了异常的镇静,他已经相信查克与医生并非同伙。因为,考利之所以要宣称查克不存在,是为了使泰迪真的相信查克并不存在,只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物而已。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追究这个人,那么,根据剧情的发展,这个可怜的搭档现在很有可能被他们绑到了灯塔,即将被掀开头盖骨,成为这帮恶魔的人体实验对象。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稳住这些医生,然后溜到灯塔那里,去营救查克。

之后,泰迪偷偷引爆了停在医院大门外的考利的汽车,将大家注意力分散以后,他成功脱离眼线,来到灯塔边上。

他身手敏捷地将守卫打晕,然后夺了他的手枪。等他冲上灯塔以后,却很意外地发现,这里并没有进行开颅实验的恐怖手术室,也始终找不到查克的身影,却看到考利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等着他。

考利医生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所以,一直在此耐心等待。

这时,考利医生心思凝重地说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泰迪有严重的妄想症。

泰迪只是他给自己起的假名,纵火烧死自己妻子的雷狄斯、山洞里的瑞秋,都是泰迪幻想出来的假人,那个被找到的病人瑞秋只是医生安排配合泰迪演出的演员,地板下的纸条也是考利医生故意放的,目的就是引导泰迪找出六十七号病人。

这个“六十七号”病人,正是他自己。

至于搭档查克,其实就是他的主治医生肖恩,查克之所以寸步不离跟着泰迪,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事情追溯到几年前。

泰迪,不,安德鲁·雷狄斯从二战归来,战争带给他的创伤一直挥之一去。后来他被安排在警察局工作。为了缓解压力,也为了麻痹自己,他整日酗酒,也经常不回家,不过问妻子也不过问三个孩子。

在丈夫不堪重荷的情况之下,妻子蒂罗丝也很不乐观。她患上了狂躁抑郁症。妻子身体不好,丈夫只是建议搬到湖边的小房子居住。结果,等一家人搬去后没多久,妻子躁郁症发作,就在这湖里淹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发现悲剧已经发生,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雷狄斯开枪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他放火烧了房子。

自那以后,雷狄斯开始人格分裂。他患上了严重的妄想症。

也就在两年前,他被法院判刑后送到禁闭岛治疗。他知道妻儿之死均是自己间接造成,他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罪行,于是便在想象世界里创造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有着英雄气概,能够申张正义、为民除害的联邦警探泰迪。

所以,他把妻子的死推卸到这位与己无关的纵火犯雷狄斯身上,并把三个孩子溺亡的故事安排到一个叫瑞秋的母亲身上。

而瑞秋,其实就是他女儿的名字。

考利院长同情雷狄斯的遭遇,他认为,如果残忍现实真的能被转移到想象世界里,病人的痛苦能够被减轻,他倒希望雷狄斯能一直在他的幻想世界里好好地活着。

然而雷狄斯当过兵,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有暴力倾向,一旦他的疾病发作,他就有可能继续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两周前,病患乔治就因为叫了他一声雷狄斯,便无缘无故被他被痛打了一顿。所以乔治的五官被折磨至变形,其实都是雷狄斯的杰作。

为了不威胁他人的安全,考利正色地告诉雷狄斯,他必须要面对现实。

其实无论是考利医生还是肖恩医生,他们都非常专业,而且对工作恪尽职守,他们一直在寻找痛苦最小同时疗效又是最好的方案来对病人进行救助、治疗。针对雷狄斯的特殊病例,他们相互配合,倾力所为,采用角色扮演的疗法。医院所有人也都友好地参与了这部戏的出演。

毕竟雷狄斯的故事,大家已经听了整整两年,包括他的梦境,大家都非常熟悉,大家也同情他,所以配合起来也十分默契。

他们原来希望通过制造一些破绽,也就是雷狄斯在办案时发现的各种疑点,只为刺激他能够及时发现事件的不合理性,从而推断出这一切都是一个假命题,而最终是为唤起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记忆。

但雷狄斯的心理防御机制太过强大,他总是故意忽略破绽,坚定地朝着自己心中假定的方向自导自演。考利医生再次表示,如果这次角色扮演疗法还是无法让他认清现实,那便只能把他带去做脑叶切除手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的暴力倾向。

但即便是考利医生将所有事情陈述得如此详尽,雷狄斯依然不愿意相信事实,他又开始情绪失控,欲要持枪打死考利医生,考利医生早在此前做好了防备,给他的手枪只是一把玩具枪。

为了制止他继续施展暴行,考利医生只得拿出他死去的孩子的照片,在照片的刺激下,他的记忆瞬间回涌,他终于想起了以前的一切,情绪崩溃之下,他晕倒在地。

所以为什么一部堂堂的侦探电影却在剧情当中出现那么多漏洞百出的情节?

为什么派来的助手,对于泰迪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作为联邦探员的他,连把枪都不会拿?因为他根本不是探员,而是医生;为什么泰迪一来到禁闭岛,狱警们一个个持枪荷弹,那是要提防他疾病发作,又对大家施行暴力;为什么他在进入C区时,又差点失手打死一个人,那是因为他在疾病发作时肯定会失去理智;为什么不管寻问哪一位病人,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出戏。

而电影的结局也是非常悲惨的,雷狄斯的病后来其实已经康复,但他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他依然故意将肖恩医生当成自己的搭档,并与他一起策划如何逃离禁闭岛,却在策划以后,乖乖地跟着医生们去了实验室。

欲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对于雷狄斯而言,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切掉脑叶,忘却前世所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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