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冷冻的证人们
墓碑在液压机轰鸣中移开时，陈深闻到了福尔马林混合着海腥味的寒气。地下密室的冷藏架上，二十七个玻璃罐里悬浮着儿童的眼球，每个标本瓶标签都印着LY-0117的钢印。最深处的手术台上，躺着个浑身接满电极的男孩——正是七年前陈深从人贩子手中救出，却又在福利院神秘失踪的周小阳。
「生命体征稳定，但脑前额叶被切除。」秦雪的声音从防化服面罩里传来，她手中的检测仪显示男孩肾脏上有放射性示踪剂残留，「手术是在他五岁生日当天做的，用是的1940年代纳粹集中营研发的冷冻唤醒技术。」
陈深的手电光束扫过墙上的器官价目表，在「特殊定制」栏停住——那里用红笔标注着「记忆移植」。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脑科手术报告，日期正是殉职前三天。
「陈警官不觉得眼熟吗？」老吴用枪管撩开男孩刘海，额角疤痕与陈深童年坠楼留下的伤口完全重合。陈深倒退着撞翻标本罐，液体在地面汇成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左耳后的胎记正完美复现在男孩身上。
对讲机突然炸响：「技术科破解了BP机的加密信息，最后接收指令来自...来自秦法医的办公电脑！」
秦雪摘下面罩的瞬间，陈深终于看清她颈动脉处的蛇形纹身——不是平面刺青，而是用放射性物质植入皮下的荧光图腾。她举起的手术刀刻着德文编号，与父亲截获的那批纳粹遗物清单上的序号一致。
「你以为二十年前的殉职是偶然？」秦雪将电极贴片按在陈深太阳穴，「你父亲才是‘镜面计划’的首席执行官，我们不过是在继续他未完成的基因优选工程。」
陈深在电流的灼痛中看到记忆碎片：五岁生日那天的医院顶楼，父亲攥着他的手腕说「我们要创造更完美的执法者」。玻璃幕墙倒影里，十几个与他长相相同的男孩正被推入不同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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