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外镇临时借调过来协助这次抓捕行动的警员都回去了,只剩下本镇派出所的九名警员,于是,所长万清源把他们都叫到会议室来开会。
会上,所长对大家道:‘’上午,我们虽然抓了这些人,但我们还未来得及审讯他们,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这一项工作。但在做这项工作之前,我先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据李明秋前几天告诉我说,他堂哥李明志已经在西双版纳死去了。他跟我透露这消息后不久,又把好多材料交到了韦金松那里去。我从县上回来后,就从韦金松那里把那些材料接了过来,然后打开来一看,里面有李明志的遗书,坦白书及举报材料。我仔细地阅读这些材料后,才知道,原来火夜烧林场这事情,是李明志伙同黑社会分子干的。李明志这么干,目的是想与梁益抗衡。‘’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警员们都惊奇了起来,并且议论纷纷。过了好久,所长才止住了他们的议论,然后又向大家说道:‘’好了,因为时间关系,所以,材料里还有很多内容,就不在此一一说出来了,稍后,韦金松,你就把这些材料都复印出来,然后发给每个警员一份,你们往后就慢慢去阅读吧,这有助于我们下一步的办案。但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我在这里所透露的消息以及材料里的各种消息,你们每个警员在这一时间段里,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因为第一,关于李明志的死,我也只是听李明秋一个人说而已,其是否真的死,尚不能定论。第二,李明志所举报的那些材料,也只是他一面之词而已,其真实度尚待查验。第三,他这举报的材料中,提到有些上级领导是冯耀天这个犯罪集团的后台,这是最敏感,最要害的问题。所以从上述这三个方面来看,该不该向外透露就可想而知了。
好了,这个问题就先搁一边了,另外,我还要提的是,前几天,李明秋就对我说:’这些人都是犯罪集团的头目冯燿天派下来的。’现在我们来推断,如果事实真应了他这句话的话,那冯耀天他们肯定限定这些人回去的时间,如果在一个时间段里,尚未见到有人回去,那冯耀天他们肯定打电话联系这些人。而现在这些人都被抓了,怎么还能让他们通话?如果让他们通话,那何必没收他们手机?而他们通不了话了,没有消息了,那他们肯定又派人下来打探消息。而被派下来的那些人,说不定,他们可能还要为难李明志或李明秋的家人,甚至有时候也还为难到木材加工厂里面的人员。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得有人到犹里屯和加工厂那里去蹲点了。‘’听了所长这么一说,那时女警员廖春花这样说道:‘’哎哟,我们现在才有八九个人,能够兼顾得这么多地方吗?‘’
‘’这人员的问题,的确是少了点,‘’这时所长这么说道:‘’但也难不倒我们的,我们不是还有村里的村民和场里的民工吗?我们只要分别于每个地方都派下去一两个警员跟他们联系和沟通好,那是事情不就是可以解决了吗?现在,依我看,韦金松,你是尤里屯的人,你在屯里肯定有很多亲属和朋友,那你就跟姚汉翔一起去你屯吧,去到那里后,怎么做,那你们就自己灵活了。至于木材加工厂那边,那就由我和阮明义一起去吧。最后剩下来的你们五个,就抓紧时间审讯那些人了。通过这次审讯,看能不能挖出放火烧山以及在木材加工厂杀人放火的恶棍来。‘’
散了会,韦金松把李明秋交来的那些材料都拿来复印并分发给每位警员后,他就和姚汉翔身着便装出发了。这两位警员走后,所长和警员阮明义,不久也开车出去了。
所长和阮明义走平龙冈到月亮弯这条路,他们这样走,目的是先到场部去找场部领导,因为所长想,要发动民工作好加工厂的保卫工作,那就先跟场领导打招呼,从而才好发动。当他们到场部时,方场长也刚好从月亮湾那方向回到了场部,(卓总和工程师要回县上,所以场长在镇上就与他们作别了。)于是大家都到场长的宿舍去,商谈了好久,大概到了四点多吧,他们才从宿舍里出来,然后厂长又跟所长他们一起去木材加工厂了。到了加工厂,那时,厂内的工人们正在修正李明志那些民工切割出来不合格的那些方木,三四台机器旁的工人们都在不停的忙碌着。当时蔡哥蔡玉龙见方场长和所长他们走进厂来,就急忙放下手工的活而快步地从里面走出来迎接他们了,然后把他们叫到他的宿舍去。在宿舍里,当所长和厂长把来意跟蔡哥说清楚并交代他有关事情后,蔡哥就把所长和警员带到招待处(供来往客人休息用的房间。)的房间去。那里有三间房子,所长和阮明义各住一间。而过了不久,方场长也就回场部去了。
因为所长那天从早上到那时,他一直都没有得休息一下,所以感觉有些困。于是他一走进房间,就在床上躺下了。而不久,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到了五点半的时候,所长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把他惊醒了,他打开来一看,(那时还没有智能平板机,他拿的是波导翻盖机。)原来是廖春花打来的。所长接通了电话后问道:“喂,春花,怎么个情况?”对方答道:“所长,这些人我们都一一审讯了。其中在1、2、3、4、6号房的这五个人都很顽固,没有一个招供的。只有第五号房的那个小伙子,我们带他过来审问好久后,他才慢慢地招了。他说他也是被迫而来的,于是他就把如何被落到这火坑以及落到这火坑后的状况都告诉了我们。听了他这些供述,我们知道,这个小伙子挨那犯罪集团所坑的,也是够凄惨了。但那些具体的情节,因要复述的话,时间不免太长了,所以我也就不在电话里述说了,等您回来后,看他供词就知道了。现在还要说的是,在审讯过程中,他还把那集团里最近的情况和来这里的其他五个人的基本情况都告诉了我们了,这些情况是这样的:现在集团里的四五百人,大部分人都被派到各个地方活动去了,没有多少人留在冯耀天身边的,最多也只有十来人在看守那所谓的“工厂”而已。至于来的人,除了他(指那已经招供的小伙子。)和姓汤,姓刁的三个以外,其他三人都是冯耀天的族亲和表亲。此外他还跟我们说,(提审时,廖金花问他,来人中,可否有纵火烧山和在加工厂杀人放火的人)在下来敲诈的所有人中,并没有放火烧林场,和在加工厂里杀人放火的人。那些人,已被派到个旧执行所谓的“任务”去了。至于去执行什么任务,他说,冯耀天并没有告诉他们。好了,这情况就是这样。所长,那现在我问您,如果要抓捕冯耀天的话,该是不是时候?”所长听完廖春花的这些话后,回道:“啊,原来情况是这样的,但关于要不要马上执行抓捕这冯耀天的问题,我等下还要打电话跟县上的有关领导联系,看他怎么个表态。”所长和廖春花通了话后,又立即拨了县上公安局副局长赵安域的电话。电话拔通了,他对副局长道:“赵副,我这里有一桩案,是敲诈案。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一共六个人,经过提审,只有一人招供。那人说,他们是冯耀天派下来的。而在我们问他现在冯耀天集团的情况时,他说,现在冯耀天的手下在身边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派到各个地方活动去了。赵副,您觉得,这始作俑者,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马上采取措施执行抓捕,然后再顺滕摸瓜,对这个集团各个击破了?“”哎哟,”副局长赵安域道,“怎么又是那个冯耀天的人了?前几天不是刚在c镇那边抓了一帮冯耀天所谓的“工人”吗?局里大前天罚款了他们,然后才放出去,怎么又来了一波啦?这真是不断其源,其流永在呀。但对于你说要抓捕冯耀天的事,我们之前也多次请示了局长了,但他老是不同意,他总是说,冯耀天还没有达到犯罪被抓捕的地步。因为只有他手下的民工做坏事,并不是他本人所为。”“依我看,”所长听了赵副这么说后,气愤地说道,“他这么做,看来他就是冯耀天他们的幕后和帮凶。”
“这不是明摆着吗?”赵副也气愤地说道,“冯耀天的手下,一年抓了多少次哟?抓了多少人哟?但抓来了,罚了款又都放了。这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从来不审不判,真是气死人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因为,谁要是过多地发表了什么意见而令这局长不满的话,那不久,你肯定就被降级,或被踢出这公安的系统,至少不能在本县的公安行列。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多少也已经见过一些例子了吧?”听了赵副这样一说,所长道:“那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要采用一些计策,把冯耀天的犯罪事实来个全面暴光呢?如能做到这样的话,到时,我看我们的局长又怎么说。”“那你有何妙招?”赵副问道,“可说来听听?”所长听了赵副这么一问,于是他就在电话里跟赵副说了如此这般的计划,赵副听后道:“可以,但要先严密封锁消息。我在这里,秘密地派我那些亲信来配合你就行了。到时,只要你电话一来,我们就行动了。”“好吧,”所长道,“那就先这样了。”
跟赵副通了话后,接下来,所长又拨通了廖春花的电话,告诉廖春花把那些人的手机拿出来,然后要三名警员把那小伙子和那些手机都带到加工厂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