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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身一人来到了北京,这个我陌生的城市,下了车站,才发现那人人摆动的波涛是如此恐怖……
我扭曲着身子,像一条蛆一样去寻找我能穿过的润湿的泥土,但那些“砂砾和石子”总会堵住我的去向。我沐浴着正午洋洋洒洒的阳光来到北京,本想着能酒逢知己千杯少,但结果却被孤独的枷锁给困在这半个多小时,来时那豪情壮志现在也被冲淡了不少……
老同学在北京这片儿地搞了个小旅馆,正好趁着我来,而我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什么依靠,索性就应了他。
我穿过那热闹繁华的景线,来到了北京的另一面,破破烂烂、拥挤不堪,我甚至看着那小巷子连几寸宽度都没有,到了这时,亲眼见过这些的我再也无法把那些夸大的其词的形容重新贴在我对北京的印象里。
正洋旅馆,木匾上都是霉点,我差点以为来错了地方,对着手机上面给我的消息,反复确认之下,我才推开了门,吱呀的声音让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我望向那没有其形的红木桌,朝着它笑了笑,他也朝我笑了笑,只不过是苦笑……
我俩来到了一处小酒馆子,他领的路,毕竟算是东道主,对这里也熟悉。
借着酒馆温热的灯光,我才有闲心细细地打量他,头发比我印象中要长要油了一些,脸庞也不复往日的青涩和稚嫩,变得黑了点,眼睛仿佛透着疲态,但望向我的时候还是把笑意给撑了起来,我向他询问起了这些年他的经历,他讲的时候很平静,像死水一样,我静静地听着,顺便呷两口酒,他简简单单地就说罢了,我也乐得不再谈论那些我不曾感同身受的细雨斜风……
时间渐渐漫过晚霞,把天给染成了黑色,我和他借着温热的酒光,在这处小馆子谈论着北京,谈论着过往。
我提起酒杯,里面的酒晃了两下,向正洋示意:“正洋啊!来碰一个。”
两只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起,仿佛代表着我和他这两个点自校园时光过后再次被一条直线连起,那条直线或许叫北京吧!
“我来北京也是想找个机会,这不,你在这我也能有个依靠吗!”
“咱俩在学校那会,哈哈哈!算皮的一类吧!”
“嘿!是的是的啊!你那时候被老张罚站的那酸脸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嘞!”
“好啊!你不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传纸条,我怎么会分神被老张逮到呢!”
“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吧!哈哈哈!”
说说笑笑,酒下去了一杯又一杯,天色也睡得沉了。
正洋和我谈起现在,又谈起从前,仿佛我们都变了,又仿佛我们都没变,但至少在酒的包裹下还是能放开一些被时间冲淡的友情……
我和正洋被老板赶了出来,他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什么破酒馆,我还是老顾客呢,打烊了就把我俩赶出来,不知道多赚几个钱吗!”
我俩互相搀扶,回了旅馆,他给我腾出一间房,我就在那歇睡,正洋也就睡在我隔壁的那间房,隔音很差,我俩还能再有一句没一句地呱叨着,直至被酒精的拳打脚踢互相倒下……
第二天,昨晚烂醉的我推开了房门,出了过道就看到那张红木桌,上面有一抹白,很薄,我慢慢地走过去,是一纸很白很白的信封,像昨晚的月光一样,我拆开一看,依旧是他那熟悉的字迹:
我曾经孤独地来过,宏子,你能证明吧!这间小旅馆是我漂泊北京这片海洋的一叶扁舟,现在,你也来渡北京这片海了,可惜了,我先你一步,漂泊上了岸,或许我会去往别的地方,嗯,有缘再见,故友总会再重逢的!
我细读了字与行之间他所留给我的东西,然后将信纸又放回信封,出了旅馆的大门,发现原本挂着的那破烂的木匾也被带走了。
我把这间小旅馆给锁上,继续划船去了。
天的那边躺着青绿,天的这边睡着红霞,我又一次回来了这间小旅馆,只不过它没有了名字……
在北京生活的人都知道,偌大的北京城,看起来人声鼎沸,可谁和谁又都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你哭得撕心裂肺,却没人停下来问你怎么了的地方——《我有故事,你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