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13)

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人性的试探和挑战。

                一一题记

夜了,外边的动物弹奏着大自然交响曲,秦凤却没心情欣赏这美好的夜晚。

她看着万家灯火,都过着日子 ,每一个家庭多多少少都有各自的烦心事,秦凤也难以逃过命运的折磨。


她翘起头看着满天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它们好像许多小眼睛,小眼睛啊,你们是否能看懂我、知我心呢?”

秦凤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跟着星星诉说,“塞满心头吗?难受就说出来,我们听着,你尽管说!”

星星懂人间疾苦,星星知晓秦凤此情无计可消除,它们听秦凤道来。

五一假期,天气下雨,秦凤于前天,5月2号才带着小女儿陈灵回老家看父母。

秦凤跟女儿一进门,陈灵就叫唤着外婆。

秦凤走到里头楼梯下的鞋柜换鞋子耳边听见母亲朝女儿发唠叨:

“我知道你们天亮了!”

秦凤每一次回家的确很不好受,母亲言词尖锐、讽刺,她想怎样说就说,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是七十岁的外婆,是晚辈敬重的有思想、有品质的长者,话不可以乱说,要有一颗长着的风度爱惜下边的子孙。

母亲自让长辈说的就是道理,秦凤他们三个人十点半才到父母的家,不都准备午饭了,可他们一家子才过来,天才亮、刚刚起床吧?

母亲的讽刺的话让大家好不舒服,秦凤是女儿,她又能说什么?

如果不是自家养的父母,秦凤都怀疑自己是弃婴呢,不然母亲怎是板着脸又不给脸,秦凤一家子本来是过来看父母的,让母亲这么一说似是乞讨、要饭来的,他们算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有得吃!

秦凤就不懂了,原本一家子一个星期聚一聚、说一说心情不好吗?可母亲总是说那些刺耳的话,秦凤夹在母亲跟陈彬、孩子之间很难做。

秦凤多么不想拖拉让母亲唠叨,有时候陈彬起晚了,有时候多是孩子拖拉了,她催促着孩子都冒火,可孩子哪会是秦凤叫着就起床的可以控制的娃娃?孩子自由散漫,时间没规律,睡得晚也就懒着不起床,全然不顾要出门得有一个钟点,明知要出门还拖拖拉拉,根本就不理解秦凤的难处。

母亲就不知道她这样冷嘲热讽陈彬听之似乎打他这个父亲的脸,孩子听之难以接受外婆不顾她已经是大二的大学生,她也要点面子,起晚了就起晚了,至于那样讽刺她上午十点了才起床,十点了天才亮。

母亲就是嘴巴不饶人。大多时候陈彬他们父女都不想跟秦凤一起回老家看父母,不是不尊敬外公外婆,而是外婆的话有刺,好似看待他们是乞丐讨吃来的。如果不是秦凤逼着她们过来跟外公外婆碰头、联络感情,她们倒喜欢在家吃泡面而不喜欢到外婆家遭嫌弃。

母亲口里头总说疼爱外孙,总叫父亲买孩子喜欢的食物 ,可母亲一开口就是说三道四让人听之心塞。

秦凤都听不进去了,母亲是外婆,她不能说那话。

春节那一次,小女儿吃饱午饭就匆匆走出门。

秦凤叫嚷着:“没跟外公外婆说一声就走了?”

“外公外婆,我明天再来!”

“你不要来了!”

母亲竟然说这话?

秦凤忍不住开口:“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她是您外孙女,她年纪轻轻不懂事您应该多教教她不可以没有礼貌一甩头就走掉,而不应该说不要来!您对外孙厌烦,您身边还有外孙吗?”

秦凤几乎冲口而出:“如果您这样的态度不把外孙当孙子,那您也没外婆当,为老不尊!”

秦凤的心难受得不知道如何说,而又不得不这样说,母亲是长辈,她为老不尊,孩子不让外婆看好心头肯定不好受,她们更之不想过来看外公外婆。

秦凤的弟妹都不在老家,老家就秦凤一家子跟父母最亲的骨肉至亲了,母亲这样为老不尊更让孩子疏远外公外婆,这可不是秦凤想看到的,不管她如何忍耐,母亲这样的出口伤人、拒孩子于千里之外就是不对,母亲不能这样恣意妄为,太不应该了!

一个七十岁的外婆说这话不像话!

谁都不懂,母亲一直埋怨秦凤没为父母做什么,故而母亲总借口她们每一次过来总是拖拖拉拉指责秦凤,厌烦秦凤一家是真,不来反而清静不麻烦的意思。

实际情况明摆着,秦凤跟陈彬工资固定,孩子需要培养、付出金钱投资,的确拿不出多少钱给父母存着,可这不是秦凤没有做好,而是她没能拿多的钱给父母。

这些年陈彬又养病在家基本工资他自己打理私费,一个家的吃喝、人情世故来往秦凤得担起一切,她容易吗?谁想过她、为她考虑过?

母亲尽是嘴巴不饶人,秦凤家的实际情况存在问题,她脑子想过秦凤的不堪吗?秦凤又怎敢在父母面前说她的难处?可她去年也给了父母好些钱,5月份就花了2800元,其他月份多多少少买点什么,父亲节、母亲节、生日、春节都拿了红包表心意,感恩父母养育之恩。

父母一个家庭一年的纸巾、洗衣液都是陈彬送过来的,洗发精、牙膏不也都送过来?

秦凤的确没能给父母做什么?给什么钱,她拿不出那么多钱。

母亲都知道秦凤前年为抢救陈彬花了30几万元,今年陈彬又得找15万元还之前借勤姐的钱,今年父母住院费用秦凤跟陈彬花了一万多块钱,秦凤夫妻都苦得说不出口了,母亲还这样戳戳逼人,怎么可以这样呢?亲戚、朋友都知道秦凤家庭这样不都开口跟她说过,需要钱尽管说,自己的母亲却是这样的恣意妄为、为老不尊、信口雌黄、胡说一通!

秦凤就是母亲的出气筒,她就得忍受这一切。

母亲出气了,不都天天有怨气?这样会舒服吗?

秦凤就不懂了,这个年纪最主要的事情是锻炼身体,其他都无所谓多费口舌,积怨越多越对身体伤害。

秦凤极想说、极想说:“您一大把年纪了还口不遮拦?您出口伤人,孩子都不愿意来,不就我难做劝着她们来吗?您嘴巴唠叨,纵然做给孩子吃的,可那么刺人的话语谁心头舒服?谁有心情吃饭?心塞啊!”

秦凤把话憋在心里头闷死自己。

母亲一直强势,她就是霸道的王母娘娘,她想说啥就说啥,她就是理,她就是天,吹风是风,吹雨是雨。

每一次秦凤回家总是父亲做饭、炒菜。

秦凤要做,父亲不让,他说秦凤做的不好吃,因而秦凤一直回家没有做饭、炒菜,都是父亲安排好的饭菜。

母亲就对十点多才过来的秦凤叫嚷:“你们准时间吃午饭,不晚!”

秦凤语塞,她是女儿没得转身就走,不然,这样刺心的饭就算龙虾她也不稀罕!

秦凤想早点出发,陈彬有时候睡到九点多,秦凤又准备早餐给他吃,而后陈彬动作拖拖拉拉不急着走,又要等开水凉了吃降压药,秦凤说他了,他哪肯让秦凤说一句?

当然,陈彬发脾气不跟秦凤回父母家,这事儿没少发生,就算秦凤早起床出去锻炼身体回家,陈彬还在睡觉,她没能当着母亲的面解释,陈彬起晚了!

陈彬已经不是之前健康的、脑子清醒的人,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母亲说一句不中听的,陈彬不就回应丈母娘,有得让母亲说他吗?

陈彬在丈母娘面前受的气会变本加厉找秦凤撒气,活受罪的就是秦凤了,母亲与丈夫之间夹攻她,她不就是里外不是人的猪头了!

母亲怨言一堆,陈彬父女有气也不敢发,只对秦凤使眼色:“可以走了吗?快点走吧……”

秦凤夹在中间尽是受罪的出去筒。

母亲的为人啊,秦凤不敢恭维!

前天,秦凤一进门,母亲就说开了:“你爸注射了活力素800元。”

秦凤顿时心里头难受,“父亲怎没跟我说去输液,母亲在家没人照顾啊!”

秦凤羞愧难当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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