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家人去园博园散步。距离上次5月27日,已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月了。那时,天刚下过大雨,水池里的水都是浑浊的黄;水池边上是一条木栅栏的栈道,两边种植了不少鸡蛋花树。
如果是冬天时日,这种树都是光秃秃的,一点叶子都没有,我以前第一次见,还以为它是掉光了所有,破产了,枯萎了,准备死了,但细细一看,感觉全然不是这个样,因为它的枝干都弯曲自然,像梅花鹿的鹿角那么优雅地自然伸展,末端是圆圆的,像人的截肢。
虽然没有了叶子,但它并没有枯萎。它整株树显得婆娑而又匀称,树干苍劲而又挺拔,并没有要让人可怜的态势。所以我把它理解为天气太冷了,它需要冬藏,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果然,一到春天,它那曾是光秃的枝丫开始长叶子了,一片一片地冒出来,而且生长的速度很快,等到暮春,已是树冠如盖,满树绿色。
到了四月,鸡蛋花就开始开花了。花开五裂,五片花瓣轮叠而生,没有全部盛开时,花朵就像孩子手折的纸风车;等到全部盛放,就可看到花冠外层是乳白色,里面是鲜黄色,看上去像蛋白包裹蛋黄——鸡蛋花有白色,也有红色,但不管何种颜色,其里面都是鸡蛋黄色。估计,它的名称“鸡蛋花”或者“蛋黄花”就是由此而来。
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鸡蛋花是只有花瓣,没有花蕊的,所以它是不结果的。因此也有人把它叫做无心花。
或许你要问,那鸡蛋花是怎样繁殖的呢?它的繁殖方式主要是扦插、压条和嫁接繁殖。
不管花朵有无花蕊,能否结果,都不妨碍鸡蛋花的美丽和芳香。因为花朵的花香都不是从花蕊中散发的,而是从花瓣里的芳香挥发出来的。
所以鸡蛋花开花后,如果是满树繁花,那么远远就可闻到它的清香了。它花瓣里所含的芳香油,常把蚂蚁吸引得团团转。人们也常把花朵摘下,或熏制香茶,或提取香精,制成高级化妆品、香皂。
鸡蛋花的芳香油还可用作食品添加剂,如王老吉里就有。
鸡蛋花原产墨西哥沿海一带,后来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移植欧洲,现在热带亚热带国家基本遍布鸡蛋花。
因为鸡蛋花内的黄色似金光,而它又香气四溢,被人们认为具有保护庙宇的作用,所以鸡蛋花在我国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是被奉为佛教的“五树六花”之一。
5月27日去园博园看到的鸡蛋花,估计是刚刚盛开之时,花色很新鲜,花香很浓郁。我那时似乎是得到了一份意外之喜,还慨叹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鸡蛋花。
昨晚再见时,已是凋零了许多,枝头上稀稀疏疏。但仍然是香气馥郁。
我的内心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时光倒流,我好想报考园林类的大学。或许比起做老师,我更合适跟花花草草打交道?
难道要过了半辈子,我才能知晓自己真正的兴趣?想想又有点黯然。
时光就是如此的无情,而人总是要在不断流逝的岁月之中,才慢慢明白自己。
鸡蛋花这样的一棵树,具有韬光养晦的智慧,只要生命还在,哪怕曾经秃头,都一定具有再次葱茏、绿意盈盈的未来。我觉得我可以习得这样的智慧——虽然我的未来不是做园艺师而带来的绿意,但我的生命之树一定不是就此枯萎,它应该就如一棵鸡蛋花,在人生的寒冬中韬光养晦,等待重新挂满绿意和芬芳。
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我。自然,春天就会再次到来……
2022年6月27日上午修改 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