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边故事‖第一章 泡在甘蔗地里长大的燕子

      上大学时,别人问我你的家乡在哪里呢?我一般都不会回答哪个县或者哪个市,我都会跟别人说”棋屯湾”,然后他们就会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这是哪个市呢,没听过呢?”“这不是市,也不是县城,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乡村,挨着边境的南方小镇。”继而打开中国地图想找出来指给他们看,却发现原来小到连地图都搜索不到;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承载了我童年所有的回忆,承载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我想把它细细讲给你听。

      我出生那一天,说来也很奇怪,随着燕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当时出生了,这便是我小名的由来,我出生的时候奶奶看到屋檐下的燕子窝,几只燕子叫个不停,就随口一说就叫“小燕”吧,随即这就成了全村吆喝我的乳名,至今仍然是这个名字。但是我的姓名却不是叫这个名字。

      在我的记忆里,我总是跟随爸爸妈妈去地里干活,我们那边农作物主要是甘蔗,我便是泡在甘蔗地里长大的,直到上学读书,才脱离了甘蔗地,但每个周末和寒暑假仍然跟随着父母一起去干活。

1、提起种甘蔗,“苦”中且有“乐”

      这里都是以种植甘蔗为主,甘蔗成为这里所有人的经济来源,我家也不例外。“快点起来吃早饭要去干活了“,这是老妈对老爸常说的一句话,而且每天都是用“吼”的声音把老爸喊醒,而我每天也需要早早起床,草率的吃个早餐,就去上学了。路上,都是叔叔阿姨甚至爷爷奶奶们早出干活的身影,扛着耙子,牵着牛,往自家地里赶过去,很多人都希望在太阳还未完全出来之前快点把地犁完;是的,一年的春天到了,甘蔗都已经全部砍完,被糖厂派来的货车运走了。那接下来就又开始忙起来了,忙着翻地,忙着各种搬运甘蔗种苗,忙着种植。“哼、哈。”这是在地里常听到的使唤牛的吆喝声,男人们在地里犁地,牛在前面走,拖着厚重的耙子,慢吞吞的走着,它们也是天还没亮就被拉来干活了,看着有气无力的样子,牛真的是最辛苦的动物了,也是最勤恳的动物吧,不过如果可以选择,它们会想成为走在前面拉着耙子的牛,还是在后面用鞭子赶着牛往前走的人呢?男人们在犁田,女人们也并没有歇着,她们肩上挑着砍好的甘蔗根,走来走去,地头放一点,走到地中间又放一些,再走到地的尽头放一些,这也方便等一下种植;一道金光洒落在地头,洒落在屋前的番石榴树上,洒落在绵延不绝的山路上,太阳渐渐东升了,早出犁田的男人们也开始赶着牛回家,把牛拴在牛棚里,在潺潺的小溪里胡乱洗个脸,往嘴里喝一口水,“扑哧扑哧”在嘴巴晃动几下又吐了出来,这样就算是刷牙洗脸了,回家吃个草率的早饭,便又开始往田间地头走去,扛着锄头,迎着朝阳,这才是一天忙碌的开始;你会发现在地头,女人们将甘蔗根排放到犁好的地沟里,男人们则要撒肥料,喷农药,有时候种苗不够了,就需要挑着箩筐担子,往另一边去扛回来,地里男人女人老人们分工明确,而小孩们,就在地里玩着,男人们基本都是干的重活,女人和老人们则帮忙打着下手;都希望在午饭时分将这块地播完;春天是美好的季节,也是希望的季节,种植甘蔗的时候还是很冷的,有时候拿着甘蔗的手都快冻僵了;在这个时候我们还在放寒假,但是我们的寒假都是与这些土地为伴,我们跳着蹦着走着,在地里帮大人拿肥料,撒肥料,拿甘蔗根,等种好了以后,我们要在上面种一些玉米,几乎每一块地种植的农作物品种都不是单一的,我们会种一些花生,玉米,大豆,绿豆等等,这些都会比甘蔗长得快,收得自然也快,等收完这些农作物,甘蔗基本长得才有一米来高。

      甘蔗地里是热闹的,一家人在一起努力多好呀,可是却是辛苦的,也只有农民才能品尝其中滋味吧。不过,我也是怀念的,那时候其实挺快乐的,没有那么多烦恼,不需要面对那么多人情世故,只需要把自家甘蔗种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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