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这么多年在情境中体会到的词义——内心空明

空明一词,指空旷澄澈,洞澈而灵明的心性。以前只觉得这些词去形容人的内心,都是隔了一层的。是属于你觉得谁谁谁内心空明,是谁谁谁的行为、动作、举止所体现的思想境界,让人觉得ta内心空明,总之,在使用这个词语与内心相搭配的时候,都是属于回答古文阅读题,是专门贴标签用的。或者是用来装的时候用的,如“世事如落花,心境自空明”之类,发圈、配图用的。

记得一个午后,从学校回家。学校到家,并不远,一早一晚,避过人流高峰,一般12—15分钟可到小区。如果遇见绿波,15分钟都可以上楼了。而每次在家校之间的时间,恰好完美避过人群高峰。所以,每次,上下班,心情都很愉悦。早上,不会有赶着上班的急切,中午不会有赶着饭点的节奏,傍晚是不回家的。等晚上回家,早已过了人影散乱的时候,也过了华灯初上的时候。晚上回家,常常给人灯火阑珊之感。当然不是真的灯火阑珊,只是因为夜深人静车流少,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如果遇到春节前,路灯上还挑着红灯笼,在寒夜里惨兮兮地亮着,更深夜重惨淡的红,常常吓得我,一出校门,猛踩油门,极怕会遇上小倩或黑山姥姥,莫法,那种氛围太聊斋了。

当然,这样的时候也不多。那天中午回家,就是常态的愉悦回家。出校门,过三个红灯,左拐,前进,再过四个红灯,过警校,右拐,再过一个红灯,上高架上,过彩虹桥,下桥,左拐,转入小巷子,OK到家。奇妙的时刻就发生在过第四个红灯,过警校处。

前方红灯,煞车,透过半摇下的车窗,看对面车辆的过关,听着收音机里,入耳却不入心的音乐,也摇头晃脑地表示耐心等红灯。红灯闪烁,放手刹,挂档。绿灯亮,踩油门,出发。每一次等红灯,都像是一次中场休息与蓄积力量,让人放松、惬意又充满期待。同样,每一次绿灯亮起,都像是一场起航,欢快地驶向胜利。那一天,在过第四个红灯的时候,当车过十字路口正中的时候,我突然灵魂出窍,一个精神之我,上升到空中,向下俯看,看到了自己的头顶,继续向下,看到了自己的胸腔,天啊,一点都不害怕。我看到的不是生物上的左心房右心室,我看到自己的整个胸腔,就是一个大大的椭圆的无盖玻璃容器。这个玻璃容器犹如刚出品的,晶莹剔透,阳光穿透过它,它更加地明亮。当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之后,那个有上帝视角的精神之我消失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我,穿过十字路口,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内心空明、澄澈。在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顿悟。我知道,过了这个十字路口的我已不在是十字路那边的我。我一定是发生了某种我也不知的变化。那是一种成长,是一种顿悟,也许是一种蜕变。

此后,能以一种上帝视角再次俯视自己的奇迹,再也没有发生。能看到自己内心空明的机会也没有发生。但我至今记得当时的喜悦与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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