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相术是从《易经》演化而来的，种类繁多，包括手相、面相、体相、属相、星相、天相、孕相、痣相等，以及血型等生理学说。《太平广记》的“相”“方士”等专题有专门的记述。它们因为被多次验证过，所以被后世认为是一种推理方法，是一种生命科学，并非子虚乌有，甚至可以作为“国学”申报非遗保护名录。有的高校成立周易研究中心，除了研究哲学，也研究命相学、风水学。

在中国古代的一些谋士中，姜子牙、鬼谷子、张良、诸葛亮、袁天罡、李淳风、吴用、刘基、邹普胜、曾国藩等人，都是善于拆字算卦、看相识人的高人。很多人斥之为“封建迷信”，其专长者却是悟透天机、顺应天命的著名谋士。著名军事家戚继光、曾国藩治军识人，都善于运用相术。港澳台以及内地的很多高官巨富，在决定大事之前，据说都会请术士算命卜卦，将麦玲玲奉为座上宾。这是沿袭远古的社会仪式，许多事情自有上天注定。可笑的是，他们自己偷偷虔诚相信，却不敢对外宣传，更有甚者，对外教导民众不要迷信这些东西，规定影视剧里不得出现这些内容，视若禁书与禁脔。这是不应该的。

因为过于神秘、灵验，古今中外很多文学、戏剧、影视中，多有此类人物与情节，不是没有道理的。莎士比亚的《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里，一个看手相的角色给人娱乐，但部分承担古希腊先知的角色。唐七公子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司音开场到人间给人算命摸骨，推演命运，不料被人跟踪，开启了昆仑虚的灾难模式。中国四大古典名著里，乃至《金瓶梅》等诸多古典名著里，几乎都有这类角色和故事。如《水浒传》中，吴用多次化妆成道士打扮的算命先生，行走江湖，专门搞事，将目标人物的命运推拿得头头是道，而智真大师留给鲁智深的十六字谶语，其实正是为他推定的宿命。

《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是熟读兵书、相书的，在小说中大量运用了相术。小说对一些人物面相、骨相、体相、星相、属相的描述，非常符合相术的法则，如张飞生得豹头环眼，威猛剽悍（历史原型可能是儒雅风流），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阴险贪婪，而孟达、吕布、糜芳有反骨，反复无常。诸葛亮每每“夜观天象”，预测自己会“星落秋风五丈原”。他属鸡，喜欢手执羽扇，喜欢表现自己，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借东风、祭周瑜、空城计、骂死王朗等超级戏码，都是“克里斯马人物”的自我表演。他比属兔的周瑜小六岁，犯了“六冲”，极度相克，因而三气周瑜，致使后者被活活气死，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历史浩叹。

从相术角度看《三国演义》中的一些人物和事件，是很有意思的。属鸡的最佳搭档是属牛，因而属牛的刘备放低姿态，三顾茅庐，信赖重用诸葛亮，后者待其死后，鞠躬尽瘁，六出祁山，助其完成遗愿。鸡虎不合，二者皆傲，因此诸葛亮与属虎的关羽始终不搭，几次煞有介事地晾着关羽，不发指令，对于东吴可能发动的荆州之战，事先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只留下“北拒曹操，东和孙权”的八字方针。可惜关羽根本不听他的，执行“北伐曹操，东拒孙权”，以致大意失荆州，自己身首异处。张飞、司马懿皆属羊，跟属鸡的诸葛亮天生不相合不相克，但往往是立场相异，做法相同，因而相冲，相互产生敬畏之心。因为关羽、张飞跟诸葛亮相冲，时常在刘备耳边吹风，最终会导致刘备对诸葛亮心生罅隙，不怎么听从后者的，尤其是对东吴发动夷陵之战、替关张报仇的问题，导致蜀汉惨败。正因如此，诸葛亮感叹说：“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正因如此，永安托孤时，刘备对诸葛亮猜疑说：“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我们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来解释杨修之死、崔琰之死。杨修、崔琰都属兔，中间差一轮，跟属羊的曹操都是完美配对的，担任相府的主簿、东曹掾等职，配合默契，尽职尽责，为曹操的杂务管理、人才选拔作出了重要贡献。他们仿佛是曹操肚子里的蛔虫，能够猜中其一切心思和想法，只可惜曹操生性多疑，到了晚年，心机更重，不想看见自己的“影子”，于是借故杀了他们。曹操除掉他们的另一理由，似乎是杜绝他们参与“世子之争”，而实际上他们跟曹丕、曹植的关系都很好，并未袒护曹植。由此可见，精神会通、一体两面的默契关系并非好事，有时会让一方或双方迷失自我，遭受损失。正如易中天所认为的，“曹操是为自己而杀杨修的”，“甚至连崔琰的死可能都是有这个原因”。

从相术的角度看，最值得反思的是魏延之死。第五十三回《关云长义释黄汉升，孙仲谋大战张文远》中，黄忠即将被长沙太守杀害，魏延情急之下杀死太守，带头造反，开城归降关羽。诸葛亮对忠诚的黄忠极为欣赏，对造反的魏延颇有警惕，认为他脑后有反骨，不能收留。其原话是：“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吾观魏延脑后有反骨，久后必反，故先斩之，以绝祸根。”毛宗岗对此评论说：“先生不唯善卜，又善相，早为一百回后伏线。”其实，魏延是在情急之下杀主易帜、主动投降的，如若不杀太守，黄忠就会被杀死，而黄忠是他在长沙唯一值得敬佩的人物。早在蔡瑁驱逐刘备出荆州时，魏延就力排众议，主张接纳刘备，跟伊籍一样，对刘备仰慕已久。实际上，魏延跟诸葛亮只是在属相上天生相克。魏延的生年不详，后世对此多有揣测，而我认为他与周瑜同岁，属兔，跟属鸡的诸葛亮天生相克，第一眼就不对，故而始终得不到后者的重用，被压抑得太久，最后诸葛亮去世，被死对头杨仪逼迫，才决定分道扬镳，自建功业，不料落得身首异处，夷灭三族。属鸡人往往比较自信自大，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

回到“脑后有反骨”的话题上，我认为魏延真的是脑后“多一块骨头”，被世人称为“反骨”，但其实是骨相奇特的一种。所谓反骨有两种，一是脑后反骨，枕骨凸起较明显，一种是额前反骨，额骨凸起较明显。对于留着长发、戴着帽子的魏延，诸葛亮根本无法看清其脑后的骨头，便主观断定魏延脑后有反骨。无论额前反骨（庞统是如此），还是脑后反骨（魏延是如此），都是性格孤僻倔强（特别擅长小部队机动作战），思维奇异，喜欢反思批判，另辟蹊径，很有主见，异乎常人。正因如此，魏延多次跟诸葛亮“唱反调”，质疑诸葛亮的计谋是否妥当，用人是否妥当，本意是商讨、辅佐，却屡屡被丞相厌烦。第一次北伐时，他提出“子午谷奇谋”，且分析得科学而准确，连后来司马懿也表示认可，只可惜当时被诸葛亮否决了。他明白街亭作为后方粮道的重要性，主动提出前往驻守，却被拒绝，而丞相任人唯亲，起用纸上谈兵的门生马谡（刘备临终托孤时，嘱咐诸葛亮，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以致街亭丢失，第一次北伐功亏一篑。

诸葛亮处处压制魏延，大材小用，多次将这位先锋大将“降格”为配合作战的一般将领，前去敌营阵前骂阵，像泼妇骂街一般，而且多次让他承担诈降的任务，以致他变成“骂阵专业户”“诈降专业户”。魏延喜欢冲锋陷阵，建立功业，对这些骂阵、诈降的伎俩极为不屑，稍有反抗，就被冷落孤立，甚至被威胁要军法伺候。他多次向军师自荐，愿意担任统帅，带领蜀军北伐，均被诸葛亮拒绝。在“五虎将”里，只有关羽、张飞才被放心大胆地使用，统领人马，掌握实权，而赵云、马超从来没有单独领兵，黄忠也极少领兵。连纸上谈兵的马谡也得到单独带兵驻守街亭的一次机会，因为他是诸葛亮的门生亲信。这显示出蜀汉在运用武将上任人唯亲的局限性，必须跟刘备、诸葛亮具有特殊关系才委以重任。诸葛亮陨落五丈原时，魏延很想让杨仪带着灵车返归，自己担任统帅前去伐魏，却被杨仪制止，因而暴发激烈冲突。如果庞统或法正活着，跟他搭档组队，另辟一路人马，他可能真的会创造不世之功。正如魏延所担忧、质疑的，蜀汉反复北伐，轻易撤军，以致诸葛亮六出祁山（史载五次），姜维九伐中原（史载十一次），均未成功，且劳民伤财，穷兵黩武，最终被曹魏两面夹击，最先被灭国。

再看魏延的平生作为，他对刘备一见倾心，忠心耿耿，南征北战，功绩卓著，而且平时善于养兵，对待下属宽厚且爱护，尤其是奋不顾身单骑救马岱，视其为心腹。没料马岱竟是诸葛亮安排在他身边的间谍，最后从背后偷袭斩首恩人。诸葛亮设计除掉魏延，主要目的是确保姜维、蒋琬作为蜀汉军政接班人，而指挥军队自五丈原撤军，临时让杨仪代理，又担心老将魏延难以管理，引起内乱。魏延如若不服，就只好杀掉。魏延见丞相北伐多有失误与反复，且操劳成疾，多次主动请缨担任北伐主帅，按照自己的思路，尽快统一中原，均被拒绝，且被视为反叛之举。可惜丞相只想重用门生亲信姜维，沿袭自己的北伐思路，而后姜维十一次北伐均未成功，足见诸葛亮的北伐思路是有问题的。再看“反骨仔”吕布、孟达、糜芳之流，不过是眼神飘忽、反复无常、有勇无谋、没有远见的小人，有奶便是娘，多吃回头草。他们的脑后都没有“反骨”，没有奇思妙想，都只是极端利己主义、机会主义在作怪。所谓“反骨”一词，其实是中性词，甚至是褒义词，只是我们将其滥用了。

最著名的术士是《西游记》里的袁守诚，作为钦天监袁天罡的叔父，能够指点渔夫去泾河何处捕鱼，十拿九稳，引起泾河龙王的不满，前去理论。为了砸掉袁守诚的招牌和店铺，他俩打赌，预测下雨的时辰与点数，不料引发一场惨剧，因为泾河龙王作弊，违背玉帝旨意，只好找唐太宗说情，不料被魏征偷偷给监斩了，于是托梦给唐太宗，讨要说法。这些人含有意气、怨气与杀气，不免堕入苦难，弄得唐太宗心神不宁，因此需要引入大乘佛法，普渡众生。唐僧收服孙悟空等人、历尽磨难前去西天取经的宏大故事，正源自这场相术与赌局的劫难。

古典文学名著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且经得起各种知识和方法的检验的。从属相关系上看，小说里的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在号称动物世界的《西游记》里，孙悟空属猴，到龙宫讨兵器，东海龙王对他很好，给了最贵的定海神针，最好的紫金冠、黄金甲。他在西天取经的路上，四次需要降雨，又找东海龙王帮忙，后者有求必应，大多四海龙王兄弟们一起上，甚至冒着风险，违规降雨，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孙悟空闲得慌，有时会来水晶宫讨茶喝，与老龙王相互亲切称呼，像是父子俩。孙悟空有心事就去找东海龙王，会得到正确的指导。而且玉帝属龙，对孙猴子特别眷顾。体制内的卷帘大将，打碎区区的一只琉璃盏，就被玉帝贬下凡，身受飞剑穿胸之苦，而体制外的孙悟空，上天入地，胡作为非，被玉帝封为弼马温，嫌帽子小了，再封齐天大圣。对孙悟空的如此厚待、开挂人生，后世学者多持“惧怕说”和“阴谋说”，而我独持“属相说”，因为属龙与属猴是相宜互赏的。孙悟空和牛魔王一见投缘，结拜兄弟，而且牛魔王是美猴王最重要的朋友，一个齐天大圣，一个平天大圣，只因猴牛属相相合。至于火焰山一劫，刁难孙悟空的人主要是铁扇公主，女人大多心眼小、格局小、易记仇嘛。取经路上，几只斑斓猛虎见到孙悟空就瘫了，吓得一动不动，因为“虎猴相聚不到头”。

再说属猪的猪八戒，有些事情也是天注定的。堂堂天蓬元帅，所见仙女众多，唯独一见到嫦娥姐姐，也即霓裳仙子，就骨酥腿软，心痒难禁，前去亲近（世俗称之为“调戏”），并非醉酒，只因对眼。嫦娥伴有玉兔，染有玉兔的气质，而属兔与属猪是天生完美的一对，可以相互促进，相互激发，包括激发某种内分泌。这种一体两面的关系也让猪八戒吃尽苦头。因为这个小过错，他被惩罚变猪，去西天取经，历尽磨难，终于到了灵山脚下的天竺国。不料玉兔精假扮公主招亲，被唐僧拒绝，但猪八戒一见到假公主，就跃跃欲试，很想单独留下。由此可见，纵有千般磨难与修行，哪怕即将登顶成佛，终究难敌量子的纠缠与宿命的软肋。央视老版电视剧里，百花羞骑马追着一只兔子奔跑，陷入黄袍怪的圈套，被强迫成亲生子，耽误了大好青春，凭此可以猜测她的属相是猪，跟猪八戒一样犯迷糊。孙悟空一见到高老庄的猪八戒，就立即来了精神，狠狠捉弄他，上演“背媳妇”的戏码。此后，两人相处一起，天天吵架，相互拆台，对骂“死猪”“臭猴子”，只因同处一个创业团队，才保留最后的伦理底裤，没有偷袭杖毙对方。无他，“猪配猴，眼泪流”，叮叮咣咣，非死即残。

据脂砚斋的批语，曹雪芹是看过相书的。如对曹雪芹描写王熙凤外貌的段落，脂砚斋批评道：“非如此眼，非如此眉，不得为熙凤。作者读过《麻衣相法》。”《红楼梦》其实是一部“谶纬之书”，设谶方法多种多样，如面相、偈语、判词、诗词、酒令、戏文、图画、梦境、物象等，具有强烈的宿命论色彩。贯穿整个故事的癞头和尚、跛足道人，言语疯疯癫癫，具有预测和先知的功能。贾宝玉偷看“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的判词，成为理解人物、猜测“八十回后”的关键。《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设定的司命星君即源自这里的警幻仙姑。

贤德妃元春的判词里有“虎兔相逢大梦归”，后面就有印证：“前几年正月，外省荐了一个算命的，说是很准的。老太太叫人将元妃八字夹在丫头们八字里头，送出去叫他推算。他独说：‘这正月初一生日的那位姑娘，只怕时辰错了；不然，真是个贵人，也不能在这府中。’”可惜元春“有命无运”，三十岁左右时，正逢寅年卯月，虎兔相逢，便不幸去世。也有人认为皇帝属虎，元春属兔，属相相克，导致她命不长久。尤二姐流产、死亡，被王熙凤利用算命先生的说法，是被属兔的人冲撞了，而这人就是秋桐，目的是让她撒泼骂街，借刀杀人。

以此方法理解《红楼梦》里的“大三角”爱情，是极其精准的，似乎能够避免诸多猜测和口舌，避免各种是非曲直。根据木石前盟的神话设定，宝玉和黛玉像是天生的一体两面、量子纠缠，彼此似曾相识，可第三回里一见面就出事，魔怔大发，愤怒摔玉，弄得合府不宁。此后，他俩更为各种小事生气，纠缠不休。说到底，宝玉和黛玉的属相是相冲的，无论是属马与属羊（陈晓旭版电视剧持如此说，源自周汝昌的考证），还是属兔与属龙（红学界存在着这两种猜测与意见），两人注定磕碰不断，生离死别，不会天长地久。两人前世有缘，相约转世，不料命里相克，这不就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吗？

正因为宝黛命里相克，癞头和尚建议体弱多病的黛玉出家，或者一辈子只准待在家里，只准见自家人，万不可去外地，去见外姓亲友，意即不要见宝玉，以免加重病情，抑郁而亡。可是命中注定，黛玉父母先后去世，只能到贾府寄生（宝钗加入三角恋时，黛玉是可以抽身走人的，可惜父亲去世，只能重返贾府），见了宝玉就闹心，磕磕碰碰十年，深陷困境，难以自拔，身心每况愈下，最后死在贾府。贾府和宝玉竟是她此生的死穴。她第一次进贾府，沿路观察，沿路欢迎，竟然是她在贾府的高光时刻。最后，她只能在宝玉大婚的喜庆声乐中，凄然离开人世，临死销毁诗稿，这是她活在贾府的唯一证据，其他的东西都可有可无，属于谁都可以。林家原本家财颇丰，被偷偷卷入贾府，她出钱了，却无法自主。她太注重精神恋爱了，以致异性肉体接触都是错误。

在这场大三角恋爱里，宝钗的属相始终扑朔迷离。按照小说第三回、第四回的陈述，薛蟠十五岁，宝钗十三岁，而此时黛玉六岁，宝玉七岁。宝玉无论属马、属兔，都比宝钗小六岁，正好犯了“六冲”，命里相克，注定磕碰不断，生离死别。依据第六回、第六十三回，宝玉比袭人小两岁，袭人与宝钗同庚，如果宝玉属马或属兔，那么宝钗属龙或属牛。属龙、属马相合互补，正所谓龙马精神、金玉良缘。属牛、属兔的匹配度不高，貌合神离。结合宝钗与宝玉的实际情感契合度，他们应该属于后者，而黛玉应该属龙。属龙和属牛是意见不和的，前者崇尚自由，后者趋于保守，天生冤家，多有不顺。由此可见，这场轰轰烈烈的三角恋是“死三角”，对于谁都是“生死劫”，最后没有赢家。

在中国现代文学里，相术运用与相术批判不乏案例。如胡适的《终身大事》、宋之的的《雾重庆》，都有算命先生出场，但大多是被讽刺的对象。近年播出的年代剧《觉醒年代》，是一部青春激昂、思想觉醒的文人剧，而我听到有种说法，是名人都有幸娶到好女人，伉俪和谐，夫妻情深，被他们感动得落泪。这不免让我暗自笑了，因为该剧极力美化了几个名人的婚恋状态，是一种现代甜宠剧的风格，浪漫主义的风格。其实，胡适的婚姻很糟糕，正应了“虎兔相逢大梦归”“一山难容二虎”的说法，因为胡适属兔，江冬秀属虎，情人曹诚英属虎，三个人相互伤害，成为著名的民国公案。陈独秀属兔，高君曼、高晓岚都属鼠，兔鼠相刑相克，因而前仆后继的高氏姐妹都是悲情女性。运用相术去理解文艺作品里的人物，尤其是历史人物，可以解开诸多神秘的面纱，观照真身，不至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