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需要仪式感,以前知道这句话,但不算懂,直到近几年,年近四十,才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
儿时的记忆非常美好,只是有些模糊了,有些依然清晰。
在老家过元宵节,没有花灯可赏,却有一个很美的习俗,俗称“发元宵”,就是把屋子的前前后后,全部都点满了蜡烛。全村家家户户都这样,美极了,那真是个迷人的夜晚。我家由于地理位置的不同,我家发的元宵几乎全村人都能看见,兴许也这个原因,全家人会格外重视。当把两层楼和走道蜡烛全点亮时,我们会跑到远远的桥上回望自己家,那是多么的自豪。
立夏吃“坨子”,记忆中,儿时的我不是特别喜欢吃,但对它的制作过程非常熟悉。外皮是用米磨的粉混合一种野菜揉成的,那种野菜一般是由姐姐和我去田间采回。中间馅料是白糖混合炒熟的花生碎,一口咬下去甜香四溢。不过我经常因为觉得太大个皮太厚了,咬完馅料后就不想吃了。
端午节包粽子这个环节也是必不可少的。依稀记得,每年到那时候,妈妈就要提前去山里摘好粽子叶。我们那流行包白粽,就是里面什么都不放,但是包得特别的紧实,熟了后直接蘸着白糖吃,太美味了。现在外面的肉粽和红枣粽等都入不了我的口。
中秋节吃月饼,我们那没有做月饼的习惯,都是买的,也就比较稀有。记得有一年中秋节,月饼每人一个,我的吃完了,爷爷的没吃放在柜子里。我是家里老幺,白天大家去前面田里干活了,就我在家里玩,我偷偷把爷爷的月饼拿出来,站在门缝边偷看他们,小嘴不停地把它干完了。后来被发现后,爷爷哈哈大笑,说我本来就是给你留的呀。
小时候我还是个甜酒大王。我姐姐是喝了一点点甜酒都能脸红,我是干几大碗都不嫌够,自然对爸妈制作甜酒的过程也就更感兴趣了,经常在年前他们做的时候就守在旁边看。妈妈说她的手吃药,爸爸的手不吃药,用爸爸的手拌出来的甜酒比较嫩比较甜。爸爸比较忙,所以经常都要等到晚上爸爸回来了才拌。他们一个揉散米粒,一个缓慢的倒水,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完成后急巴巴的问:这要几天才能吃啊?
一谈到儿时的点点滴滴,似乎像开闸的洪水止不住了。
这些记忆都停留在比较小的时候,后来大了在外面读书,也就渐渐淡化了这一种感觉。从大学到工作很多年间,每每到了这种节日,妈妈会在电话里面提醒,过节了要吃什么什么?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并没在意,也不一定会吃,嫌麻烦。
最近几年,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我老公也慢慢变成了我爸妈的模样,就是在节日的时候忙碌着,不嫌麻烦地为孩子做这做那。凭着儿时的记忆,加上网络的发达,我们尝试做过“坨子”、包过粽子、做过月饼、酿过甜酒,虽说看上去笨手笨脚,没有记忆中妈妈那麻利勤劳的模样,可也给家庭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作为父母,不厌其烦地去做那些复杂的食物,营造节日的气氛,都只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更快乐。当年是我们的爸妈为我们做,现在是我们为自己的孩子做,此时此刻也才真正体会到了仪式感的传承。爸妈把那份快乐传递给了我们,当我们长大成家后,我们循着儿时的记忆又把这份快乐传递给了孩子。我有在想,在我孩子以后的成长中,应该也会如我们般的,去传承这份表达爱的仪式感吧,懵懂的快乐满足→淡忘→回忆→创造新的快乐。
仪式感的传承,让爱与被爱温暖人间!